特别是在京师的时候,那些世家子一个二个成天脸上扑着粉,抹着红唇,说起话来还得捏着嗓子,怎么看都像是一票恶心的娘娘腔,让向来大气豪迈的李幼雯觉得自己就像是看到一群需要被完全净化掉的不洁生物一般。
段少君咧了咧嘴之后,还真没办法反驳这话,胡小娘那厮就喜欢往脸上扑粉,还有好几个在兰亭郡认识的人,就连一些官员也喜欢往脸上扑粉,大佬爷们装什么傻白甜,靠,看着段少君都觉得没食欲。
而胡小娘那厮一般倒也不弄,不过每每晚上要是在青楼妓馆里遇上时,这家伙绝对要化妆才愿意去似的,仿佛那就是他的一层保护膜又或者是面具。
但是此刻,他的内心十分地挣扎与纠结,主要就是因为李幼雯这个女人实在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自己若是跟她搭伴假扮情侣,谁知道会不会哪个时候又把这妞给惹毛也又拿刀子来想捅自已?
另外,听着那李幼雯的口气,让段少君份外的不爽,这个女人对男人的评价方式怎么像是在挑一只品貌皆优、器大活好的鸭子?
李幼雯自顾自地继续打量着表情僵硬,目光呆滞的段少君,心情愈加地显得舒爽,就好像是三伏天里刚喝干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一般的酸爽。
“总之,本帅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不能更改,如果你不愿意,那么咱们之前的约定就全部作废,本公子宁可战死,也绝不受辱!”李幼雯这番话,让段少君纵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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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点,肿么办?洁身自好的自己,难道真的要挂上一个勾引大长腿哑巴尼姑的名声不成?那样,自己那高洁得犹如雪山之颠纯洁的小白花一样的名声瞬间可就污了。
不但臭遍大唐,更是臭到了塞北,臭到了契胡。亏,真他娘的亏大了都。
段少君费尽唇舌,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奈何脾气一向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李幼雯紧咬牙关就是不松口,到得后来,这妞直接上火,要么就这么干,不干拉倒,爱谁谁,反正姑奶奶不怕死。
段少君最终只能面如死灰、心丧若死地爬出了雪屋。屁股后边跟着个眉开眼笑的李神进,这老货逃脱了一劫,又看到了这样的祸事降临到了段某人的脑袋上,心情就跟那阳春三月穿梭在绿柳间的小鸟似的,别提有多轻松和快活。
“段长史,哦不,段公子,可真是恭喜了,这下子,事情总算是完美的解决了。公子您何必这样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李神进神清气爽地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赶上了段少君那蹒跚的脚步劝道。
“我说李校尉,你现在说什么风凉话。方才这事落到你头上时,为何我也没看出你有哪高兴,反倒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段少君恶狠狠地转过了头来,一脸鄙夷地瞪着李神进怒道。
李神进一脸苦逼地挠头那头皮屑翻飞的脑袋,苦笑不已:“段公子,末将,哦不,小的实在是承受不起,她可是大将军,堂堂昭阳公主,小的再怎么也是皇亲,论起辈份来,还是她的侄孙,你让我,我哪有那个胆?”
最看不起这种没胆的货色,段少君闷哼了一声,决定不再理会这家伙,朝着行了数步,又顿住了脚步。“那个,你再回去,跟大将军交待几句,到时候,若是见到了契胡人中的首领或者大佬,到时候说不定需要她配合演戏。我没其他要求,但有一点,不许在人前冲我横眉竖眼的,不许在演戏的时候翻脸。不然,咱们就都得死。”
“公子放心,我这就去回去禀报公主,另外,我会交待所有人等,我们现在开始,都是公子您的家丁护卫。”李神进能够当上李幼雯身边的亲兵头子,终究不是没脑子的人,也深知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点了点头,朝着段少君深施了一礼之后,快步回赶。
看着这家伙撅起屁股吱溜一下子又钻进了李幼雯和绣娘所在的雪屋,段少君无奈地摇了摇头,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去。段少君觉得自己的肩膀很沉重,重压都快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唉,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同时,也为了这一票手下的性命着想,自己也只有忍辱负重了。但是一想到万一需要自己跟脾气暴燥,性如烈火的李幼雯演戏,摆出很是卿卿我我的场面。
段少君就觉得小心肝发凉,奶奶的,这哪是在演戏,这分明就是在用生命来赌博。
齐大、许青、许正等人都用一种很仰视,很仰慕,很羡慕地目光打量着跟前那面如死灰的段大公子。
“公子,您可真是这个……”齐大摇着脑袋,一脸佩服得无体投地的样子冲段少君翘起了大拇指。“您还真是够玩命的,居然能够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最重要的是,您居然跟那位李大将军说了之后,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这话听在耳里怎么都觉得不顺耳,段少君一脸悻色地瞪了一眼这厮下意识地伸手掏了掏发痒的耳朵。
旁边,许正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公子,那个女人没冲你动刀?会不会已经被伤到了哪,您为了让我等放心,故意强撑着。”
段少君怒了,拍案而起,须发皆张。“你们这些王八蛋敢再冲我叽叽歪歪信不信我让你们光着屁股去那咸水湖里边玩冬泳。”
一票亲兵犹如一只只受惊的老鼠抱头鼠窜,纷纷找借口溜出了雪屋,期间,段少君还听到了某此兴灾乐祸的笑声,若不是齐大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