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那家伙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李幼雯回头看了一眼那合下的房门,紧了紧身上的裘衣,朝着梅道长问道。
“……这个,咦,到底那个臭小子说了这么半天,是什么意思?”回过了神来的梅道长也是一脸的僵硬与迷茫。
两个女人,相看无言。李幼雯一咬牙,转身就推门回到了前厅,看着正在狂灌茶水的段某人。
“咦,大将军您这是……找下官有事?”忽悠得这两个女人天南地北都找不着的段某人心里边正得意,不想李大将军刚出屋又窜了回来,段少君心中暗叫不妙,表情倒是显得很是不动声色,笑意吟吟地道。
李幼雯被外面的冷风一激,回到了屋内之后,那种温暖如春的感觉,终于让人明白了这家伙所修建的这所房舍,的确与大唐的建筑物有着很大的区别。
特别是那个壁炉向上延伸的烟管,让人根本不会觉得房间里边会有呛人的烟尘。踱步绕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一脸疑惑的段少君身上。李幼雯这才想起来自己回来是干什么的,表情一板,恢复了左羽林卫大将军的威仪。“本帅是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大军就食于边塞,可立营建寨,但是不可修建房舍,违令者,斩!”
听到了此言,段少君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到了极点,感觉就像是天雷老喜欢在自己脑袋顶上晃悠,时不时来上一下,以显示其存在似的。
心里边可谓是苦逼到了极点,之前小小的一文铜钱的赌博要砍脑袋,现在,修个房子也要砍脑袋。泥玛的就算是孙猴子有七十二颗脑袋,怕也不够这个时代的军法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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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跟随着步入了房中,关掉了房门安逸地享受着暖意的梅道长听得李幼雯之言后,顿时轻松了下来。看样子,这位贤侄女不愧是干军事的,总能挑着这臭小子的错处下刀。
“怎么,段长史有何意见?”李幼雯很享受,或者说看到段少君那副吃憋的苦逼表情让她心里边份外的愉快。
“大将军,下官觉得,咱们大唐的军法,实在是太过严苛了点,若是干什么都得掉脑袋,斩是我大唐的军队,一年下来,怕是怎么也得死上几万悍勇之士吧?”段少君砸巴砸巴嘴,心中一横,泥玛反正都已经脑袋该掉两次了,就算是废话也得说明自己的态度。
更何况,段少君似乎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个女人,对自己说这些,更像是威胁,而不是真要把自己脑袋给摘下来拿酒壶啥的那么重口。
“休得胡言,我大唐立国以来,军队军纪严明,将士们奋勇争先,战无不胜,方有今日大唐万国来朝之赫赫声威。军法若是不严,何以治军,何以治兵?”李幼雯柳眉一挑,气势汹然,虽未披盔带甲,可是却仍旧显得那样的凛然。
“大将军言之甚是有理,不过敢问大将军,我大唐军法似乎共有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这其中,似乎没有立营不可建房一说。”段少君看着这位气势汹汹的李大将军,却一副很是悠然自得的模样。
“这的确不在军纪之中,但是,这是我大唐律上却有载。”李幼雯一愕,干咳了一声之后很是不爽地道。
“唐律啊?那玩意我还真看过,所以不好去评价,不过敢问大将军,这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若是全部实施的话,左羽林卫的将士们,能剩下多少?”段少君砸了砸嘴,作为一位来自未来的人,想不犯事,想走在正义的边缘,那么就必须了解律法。
一般老练的罪犯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精通法委条款,那怕是被抓到之后,也有机会自辩,以减轻刑罚。段少君虽然是正人君子,但是遇上了李幼雯这么个不省心,成天找他岔的上司,自然要熟悉的大唐军纪,省得又被其抓住小辫子才是。
李幼雯听得此言,干脆坐到了那软和的沙发上,目光却眨也不眨地紧盯着段少君,扬了扬下巴之声,声音越发地显得冷硬。“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不知下官说出来,会不会大将军以诽谤朝庭又或者是诽谤大将军的罪名又给砍上一回脑袋?”段少君无奈地苦笑了声问道。
李幼雯闷哼了一声,姿势不变。“你且说来听听,若只是评论,本帅恕你无罪。今日就给你一个畅所欲言的机会。”
“多谢大将军。”段少君松了口气,朝着李幼雯一礼之后,一屁股坐到了与李幼雯面对面的沙发上,浑然没有理会李幼雯那微恼的表情,砸了砸嘴道。“依下官看来,我大唐的军法,乃是传承自古时之军法。至今,怕是不下千年了吧?”
李幼雯微微一愣,点了点头。“不错,我朝之军纪,所传承的军法,正是由春秋战国之时的军纪演变而来,几乎没有任何更改。因为无数年来,就足以证明这样的军纪,对于军队十分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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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不必急着下定论,在下官看来,但凡律法,都会按着所犯之事的大小,及其所造成的后续影响来定罪,以其期能够对犯罪之人,还有他人起到警示和威摄的作用,不知以为然否?”段少君轻抚着眉头缓缓言道。
“这……这是自然。”听了段少君的这番话,李幼雯深认为然地点了点头,而也已经过来坐下的梅道长也是一脸的认同之色。
“那么,既然大唐律令的作用在于警示为主,惩罚为辅的话,那么,为何军法如此严苛,动不动就以死亡相要胁,是不是太过了一些。若也是大唐律令一般,以警示为主,惩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