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第三道过滤之后,陈参军震惊地发现,原本浊黄色的盐矿水,已然变得清彻透亮,而这个时候,段少君又叫人端来了那个木碳粉箩筐,指挥人们把这已经清彻得接近清水的盐矿水要倒在那碳粉上。
吓得陈参军一把拽住了段少君。“信,下官我信了还不行吗?长史您可千万别把这好好的一锅盐给浪费了。”
“撒手,我说你丫想干嘛?”段少君差点被激动的陈参军给撞得一头栽倒进那口满是盐水的锅里边,一脸黑线地挣开了陈参军的手怒喝道。“你这话啥意思?我怎么浪费这锅盐水了?”
“您往这里边一倒,就不怕被碳给污了?那样的盐水难道还能吃不成?”陈参军跳脚指着那边碾碳而黑漆麻乌的布匹说道。
段少君呆呆地看着这个干激动的陈参军,白眼翻白。“我说老陈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知道不知道木碳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天然过滤消毒器?”
“什么什么?下官听不明白。”段少君发明的奇葩形容词把陈参军给听得一头的雾水。
“总之,这玩意不会把盐矿水给污染了,反而会让盐矿水里边的杂质和各种有毒有害物质给过滤掉大部份,你们几个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做?”段少君劈头盖脸的教育了这位陈参军一顿之后,黑着脸转了过来朝着那几个亲兵喝道。
#####
很快,完全犹如清泉一般清亮的盐矿水,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陈参军一个劲地哆嗦,嘴里边小声的说着什么仙术,法术,总之满嘴胡话,这样的人最不爱理他。
没理这个神神叨叨的精神病患者,段少君继续指挥着人们开始搞下一锅,而这一锅清亮的盐矿水,则被摆放到了另外一座炉子上,开始继续煮了起来。
这样的炉灶,不但火力十足,而且采用了无烟煤的热值超过了木柴的热值一倍还多,所以,这一大锅水,很快就再一次煮沸起来。
段少君悠闲地坐了回去,反观那陈参军,却牢牢地站在炉子边上,死死地盯着那锅已经滚开的盐矿水,嘴里边在那里念念有词,犹如神棍。
对于这种人材,段少君可没功夫理会,自顾自地坐在那里抿着茶水哼着小曲,还时不时的扔块果脯进嘴里。
一开始,段少君说实话也有些紧张,同样也害怕煮不出好盐。不过,一想到古代就是煮煮煮,那么自己再加上一个过滤的手段之后呢?现在看样,效果已经远远大于段少君的预期,单单是那一锅业已经清彻见底盐矿水,段少君就已经料定,其等加热之后析出来的氯化钠结晶体,其在纯度和净度方面,绝对会远远超过那种所谓的军盐。
盐,盐应该是什么样子?盐应该是细小如雪花一般的细粒,然后还需要洁白如雪花,陈参军含着热泪,伸手就想往锅里挠,幸好旁边的齐眼明手快,及时地拽住这个失心疯的货色,不然他那爪子非成盐焗鸡爪不可。
自有亲兵细心地刮下了如雪屑一样的盐,然后全都装进了早已经备好的油纸袋里边。然后,陈参军就像是个鬼鬼崇崇的小贼一般,夺过了油纸包,伸手进去粘了点盐,抿进了嘴里边。
然后闭上了眼睛,居然还流下了幸福的眼泪,看得段少君两眼发直,这货要不就是失心疯,要不就是自己制作出来的盐成了世间难得的美味不成?
段少君制止了脸色不愉想要喝斥这位陈参军的亲兵,笑眯眯地也伸手指进去粘了点,抿进了嘴里,嗯,呸……果然还是那股子咸味,靠。
“长史,这是盐,雪花盐哪!这可是实打实的雪花盐啊……”陈参军哆嗦着嘴皮子,看着那大约两斤装的小油纸袋,小声地嘀咕不停。
“这盐,应该比军盐要好些吧?”段少君看到脸色变来变去陈参军的表情,不太敢说话大声,生怕真把这货吓成神经错乱,那罪过可就大了。这盐也就顶多跟后世的普通食盐的品相没太大差别,却被这哥们叫做雪花盐,记得后世有种叫雪花盐的玩意,看着漂亮,根本不咸。也不知道是哪个奇葩弄出来的中看不中用的玩意。
“军盐?军盐跟这雪花盐比起来就是一坨屎,一坨臭不可闻的****!”陈参军瞪圆了眼珠,死死地瞪着段少君就好像要跟他拚命似的。
段少君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位化妆暴怒绿巨人的陈参军,翻了个白眼,决定懒得理会这货,而是吩咐亲兵们继续加油干,看看今天这两个炉灶能够把这一百斤军盐和盐矿粉弄出多少雪花盐来。
“公子,那陈参军不会是疯了吧?你看他,拿着那包盐跑得贼快。”就在段少君正在这边指挥的当口,感觉到了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却是其中一名亲兵,指了指那边说道。
段少君看到了抱着一小袋油快步疾走而去的陈参军,摇了摇头。“别理会,让他自己疯过了劲头可能就好了。”段少君对于精神病的了解并不多,但也知道精神病人发病的时候最好别惹,要么就直接拿镇定剂上。
李大将军与一位作道士打扮的中年女子正一人一盏香茶坐在中军大帐内帐里边下着围棋,一面小声地聊天,而聊天的对象,正是刚刚进了左羽林卫没多久的段少君这位左羽林卫长史。
不过更多是李幼雯在说,而女道长在听。就在此时,却有亲兵在帐帘外轻声低唤。
“真是扫兴,梅姨你忙吧,我也该去准备巡营了。”李幼雯无奈地站起了起来,朝着这位女道长说道,语气之亲密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