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君伸长了脖子,看着清碧色的水潭里的锦鲤纷纷挤来,溅起了水声阵阵,涟漪荡得潭面不再宁静。,至于玄真道长跟那乾桑真人之间的八卦,他可没那兴趣去了解。
两个年纪相差不会超过十岁,拢一块都差不多一百岁的半白老牛鼻子在那激烈地小声争论着什么。
偶尔有几句声音过大让段少君听入了耳中。比如某月深夜,两个厚颜无耻的牛鼻子窜去山下,换上了一身普通人的青衫跑去青楼里边饮酒呷妓,最后因为玄真道长掉了钱包,结果两人被龟公打手光着屁股撵到大街上的糗闻旧事。
段少君一边喂鱼一边憋笑不已,想不到,这两个得道高人,居然都是这么臭味相投,无戒不犯的真武山之耻。不过身为长青观主的乾桑真人好歹还要张脸皮,要努力地在人前扮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算是节操虽掉,但好歹还拿根裤腰带给勒住的主。
而玄真道长,是那种直接让他光着屁股在在街上扭秧歌他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家伙,所以,别说节操,怕是连廉耻这两个字怎么写那老货都不知道。
扔完了手里边的糕点,那两个老牛鼻子吵着吵着居然变成了回味往昔,一边感慨,一边回味,甚至干脆叫来了道童去拿酒。段少君可不愿意跟这两个没有多少节操和底限的老牛鼻子蹲一块喝酒。
万一这两个老流氓喝多了想要回忆往昔,故意不带钱又去怎么办自己这样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是肯定不会去的,何况自己更不可能犯贱的光着屁股在大街上让人撵,那绝不是自己这样的正人君子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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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坚决地拒绝了这两根老要求自己共饮的要求。领着两名侍卫逍遥地在这长青观里边闲逛起来。
长青观经过了数代帝王的扩建,其规模,业已经不亚于那些香火鼎盛千年的特大型道观。整整一大片的山头,完全被包裹于观中。风景秀丽穷奇,溪水潺潺而流,不经意间,便能够看到有鱼儿跃出水面,溅起清波。
而且古木繁盛,苍翠连绵,便是盛夏,行于此间,却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燥意。不时能够看到粗布麻衣又或是华服锦袍的信徒游客们一脸轻松地穿梭于其间,指指点点。
段少君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半山亭上,这里,是在一块斜伸的悬崖顶上所建造的一座不大的亭子,虽然简陋,可是这里却视界极佳,往东,可得见巩县,往北,能涛涛大河以及绵延群山。
当你闭眼细听之时,那水声如洪涛,如惊雷,若隐若闻,浊水翻涌间,犹如一匹巨大无比的帛段正迎风翻飞起伏不定。段少君停下了脚步,依栏欣赏着那浩瀚壮阔的绝美风景。
身后边的两名护卫也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看着那波涛翻涌的长河声若滚雷,不禁目眩神迷。
“如此水势,在我江南实在不可多见。”其中一名护卫小声地评论道。
段少君点了点头。“是啊,江南水势多温婉雅致,一如江南之风。可是这样的涛涛大河,的确难得一见”
正说话间,突然听到了身后边人声传来,却是十余人正簇拥着一位老妇正缓缓登山而来。老妇人白发苍苍,面容慈祥,不过身边那些下人却一个二个骄横雄健,身边的侍女皆是眉目如画,若是放在外面,定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却都提壶拿盒,战战兢兢地伴于老妇人左右。
老妇人看样子是这里的熟客,转道行此亭前,看到了段少君等一行三人在此后,并无不悦,只是淡然含笑。“这位公子,老身腿脚不便,欲在此歇息一会,可会叨扰”
“老夫人不必如此,此地乃是长青观之地,旅人如何皆可。老夫人您只管歇息便是,在下这告辞。”段少君倒没有想到这位老妇人居然会如此客气,他自己本是人敬我一尺,我便近人一丈的彬彬君子,当下示意两名护卫随自己离开这观景台。
“这位公子且慢,老身听你口音,似乎不是北方人吧倒像是江南人士。”不料才走了两步,被唤住。
“回老夫人,在下的确不是北方人,而是扬州人士。”段少君很是客气地答道。
“扬州人氏想不到,居然在长青观里边还能够遇上家乡人,这位公子,可愿留下,陪老身说一说扬州的事。”老妇人两眼一亮。抬手招了招,有人赶紧将案几搁好,又铺好了席垫,扶着老妇人坐好。在老妇人的示意下,又拿来了一个团垫搁在老妇人的跟前。
“这个,那在下叨扰了,不过话说回来,在下虽是扬州人士,可实际上在扬州没呆多久,因为我其实是兰亭郡人。”段少君有些尴尬地坐了下来之后冲这位老夫人拱了拱手解释道。
老夫人轻轻一笑,眉眼轻绽。“兰亭郡乃是扬州治下,你自称扬州人氏合情合理,话说回来,早年,老身未嫁时,亦曾到兰亭游历过,至今犹记得那兰亭王氏的佳酿之醇香,还有那婉约如处子的蜿江”
“老夫人您也尝过兰亭王氏的陈酿的确,兰亭王氏的陈酿也是在下所饮过的美酒琼浆之中最为醇厚绵香的佳酿”
老夫人很喜欢聊天,而且还很擅于引导话题,而段少君还真没有想到这位白发苍苍一脸慈容的老夫人不但对美酒很有研究,甚至还对江南诸事皆耳熟能详。甚至还向段少君询问起了隐龙寺的情况,以及梦惑大师的近况。
不过由于不知道这位老夫人的真正身份,所以段少君半真半假的答了不少,却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