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大海战战兢兢说了些自己眼中的青王殿下,把能说的事都说了一遍,心中很少纳闷,陛下这都多长时间没提起过王爷了,怎么挑在和左相大人感情正好的时候的反倒追问起青王殿下的事了呢?
其实柯大海也说不上陛下和左相大人是不是感情正好,不过据他一双老眼观察,那左相对陛下必然是有情意的,而陛下嘛……真不好说
最起码,当年陛下和青王殿下一块的时候,从未刻意服用避子汤。
仔细想想,那时候非但没刻意服用避子汤,甚至还让人开了便于有孕的药,青王殿下自己兑的药房,陛下也是径直服下,如今再看,陛下对左相大人显示不如青王殿下用心,左相大人炼制的药可是千金难求的,结果陛下还找人验了药。
由此可见陛下对左相大人还是不放心的。
很多事柯大海都知道,不过,他有眼色,这些事是绝对不能传出去的,特别是只有几个知道的事,他就更要守口如瓶。
魏西溏背对柯大海站着,柯大海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半响后听到女帝说话:“朕知道了,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老奴遵旨。”柯大海弓着腰,小心的退了下去。
就算是个被她遗忘的书房,如今看在眼里竟然也是无比熟悉,她伸手,摸着桌面,书桌上除了书籍还有些被用过的细纸,她伸手拿出一张,上门有写了一半的字,魏西溏看着那字迹,上面一段她不认识,若不是自己的,那必然就是付铮的,付铮的字端正大气,一笔一划都透出他的无与伦比的气质在其中。
常有人说,字象由心,看着那字,魏西溏觉得字的主人必然是一个稳重睿智品性纯良之人,她不由的生出几分能写出这样字的人,内心不该是有蓬勃野心之人的。
但凡淡薄名利之人,哪怕是装的,装不出这般心平气和。
她盯着那字,一字一句看进眼里,写的是似乎是个传记,而且还是有关世外仙人的事,最后一段记录了有关“畏惧草”的段乱又被划掉,在划掉的下面却又是自己的字,想必是接着上面那段写的,只是写了两行之后,再次因为写错一段,所以被整张纸撕了下来。
魏西溏拧着眉,她的字为什么会接在付铮之后?她自己自然知道,她不是对这种东西有兴致之人,那么她当初是为了付铮写的?
而且,应该还是在付铮死后替他写的,为什么?
付铮是她命人暗杀,面对一个对江山对皇权有觊觎之心之人,她为何要帮他写这些东西?难不成这就是所有人都说的青梅竹马,哪怕死了,她也舍弃不下的缘故?
她又陆续把其他尚未来得及丢弃的几张纸拿过来,发现后面那些都是自己的字,且都是写了一般发觉有误,才丢弃的。
她心思一动,这细纸大小,想是一本册子,那册子呢?
这样一想,她便开始在书房里找那本册子,结果找来找去,却怎么也找不到。
难不成是她写完之后,便丢弃了那书?
她对那书没有印象,这分明是说其实那册子是付铮的,所以她才遗忘,否则,为什么别的都记得,唯独忘了付铮,以及付铮身边的所有物呢?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然后抬脚走了出去,柯大海低着头站在外面,魏西溏看了他一眼,问:“朕今日去了何处?”
柯大海虽然年纪大了,不过脑子转的不慢,赶紧道:“陛下一直在忙于政事批阅奏折,哪里都没去。”
魏西溏笑了下,没再说话,抬脚朝前走去。柯大海赶紧低头跟了过去,知道自己刚刚那话陛下听到了,陛下要的也就是这样的效果的。
很显然,陛下对宫里会有外面人内应一事很是不满,是以特地让他清理后宫传舌之人,想来是因为陛下已经厌烦了之前宫中格局,作为奴才,主子的意愿最为重要,既然陛下不满,那他就自然要顺着陛下的心意来了。
“这几日你把宫里那些喜欢生事之人捞出来,朕会跟颜白交待,你到时候听从颜将军行事。”
“老奴遵旨。”
魏西溏自然是不会让柯大海耀武扬威的,不过他对宫中熟悉,特别是那些宫女太监,所以,他只需把人列出来,交给颜白处理即可。
自然除了柯大海,宫里也不是只有柯大海一个,否则,有漏网之鱼更为难捉,所以,清理后宫杂碎,可不单单指望柯大海一个人。
没找到那本有她参与的册子,魏西溏也没发问,只是自己记在心里,只是晚些时候又命人把游龙带过去,她还有话要问。
游龙被人带进来,魏西溏随意的坐着,手里端了一杯茶水,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说青王殿下与你当年有过几面之缘,那么青王殿下和你说过什么。”
游龙愣了下,有些明白这女帝该是想要找回一些有关青王殿下的记忆的,毕竟这好端端的人,突然就从她脑子里凭空消失,如今想起来,自然想要多了解,便把自己和付铮的一些交集说了出来,时间久了,记不全,不过能记得游龙还是都说了。
“陛下,草民与青王殿下虽没过多交集,知道只有这么多。”游龙说完,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魏西溏慢条斯理的喝了两口茶水,伸手把茶杯搁下,手里的花纹精致的茶杯碰到桌面,发出响亮的声音,吓的游龙身体一动,差点趴下。
这女帝陛下阴晴不定,还真是有些吓人啊,想到花花和小蘑菇还等着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