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江流苏果然赶到,看到蓝月白被折磨得脸色惨白的样子立刻扑到床前,眼泪哗哗地流着:“阁主!你怎么样?”

蓝月白一声苦笑:“还能怎么样?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狼王仁慈,别多说了,我们先离开。”

江流苏点头,立刻擦去眼泪,上前小心地将他搀扶起来,一步一步慢慢挪到了门口。府门外已经停着一辆马车,江流苏不由愣了一下:“马车?接到狼王的消息我立刻就赶来了,根本没来得及准备……”

“是我准备的,”端木琉璃走到两人面前,“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赶得比较匆忙,所以为你们准备了马车。”

看着她,蓝月白眼中的神情无比复杂,根本非语言所能形容。到了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话:“王妃,从此之后我们是敌人了么?”

端木琉璃抿唇,淡淡地笑笑:“不是。”

蓝月白大喜:“真的?那太好了!多谢王妃!”

端木琉璃依然淡淡地笑着:“为什么不问我们是不是朋友?”

“我没那么贪心的,”蓝月白摇了摇头,“我如此冒犯王妃,只要王妃不拿我当敌人,已经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至于朋友我已经不敢奢求。”

端木琉璃笑笑:“一路平安。”

蓝月白点头道了声谢,便在江流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江流苏跳上车去,对着端木琉璃店头为礼,接着一扬皮鞭,马车缓缓地启动,向前而去。

看着他们渐渐走远,端木琉璃正要转身回府,却正好看到苏天宁走了过来,便停住脚步:“天宁,你来了。”

苏天宁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凝重:“凌云在吗?”

“在,”端木琉璃答应一声,“进来说吧。”

相伴进入前厅,楚凌云含笑开口:“天宁?坐吧。”

苏天宁明明有话想说,却似乎不知从何处开口,片刻后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天蔻病了。”

楚凌云看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苏天宁眉头微皱:“这段时间她整日不思饮食,就知道躺在床上发呆,人也瘦得不成样子。一开始我问她,她什么都不肯说,直到刚才才哭着告诉我,说你和你琉璃怀疑她跟蓝月白联合掳走了琉璃,是吗?”

楚凌云笑笑:“我知道了,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没有,”苏天宁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天蔻有句话说的有道理:琉璃怀疑她,她没话说,毕竟他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可是你和天蔻相交十几年,应该深知她的为人。但是你的为人我也了解,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你绝对不会妄下结论,所以我才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凌云并不答话,转头看向了端木琉璃,端木琉璃略一沉吟,起身开口:“用说的比较难以明白,我想还是用做的比较好,请稍等。”

说是稍等,却足足过去一个多时辰之后,她才派人来请两人去后院一趟。两人起身来到后院,苏天宁惊讶地发现,后院已经多了一堆黄沙,黄沙周围垒满了石头,将黄沙固定成了一个大大的长方体。

皱了皱眉。他奇怪地问道:“琉璃,你要做什么?”

端木琉璃指着沙堆说道:“这条隐形钢丝已经穿过了黄沙堆,而这个黄沙堆就是当日我陷入的那片松软的沙地,无论厚度还是高度都是按照一比一的比例设置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苏天林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如今的情形跟那天的情形是一模一样的。”

“对,”端木琉璃点头,“现在你就是当日的我,我就是当日的天蔻,过去站好。”

苏天宁点头,两人便分别在沙堆的两头站好,并且把隐形钢丝缠在了手腕上。一切准备就绪,端木琉璃说道:“好,现在我开始拽动隐形钢丝。”

紧跟着,苏天宁便感觉到钢丝动了两下,端木琉璃已经接着问道:“怎样,能感觉的到吗?”

“可以。”苏天宁毫不犹豫地回答。

端木琉璃笑笑,示意他放下钢丝过来:“我并没有内力,这种力道却可以让你感觉到。天蔻亲口跟我说,感觉到我拽动钢丝时便开始把我向外拉,我却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天宁,你认为这说明了什么?”

苏天宁先是显得有些愕然,片刻之后却一下子反应过来,脸色也跟着变了:“你的意思是说,天蔻当时根本就没有想要拉你出来,而任由你留在沙坑之中,好等着蓝月白把你带走!”

端木琉璃淡淡地笑了笑:“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至少这一点谁都无法解释。当时我的处境十分危险,天蔻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把我从沙子中拉出来,除非她也出了意外,否则任何原因的耽搁都说明她的动机不单纯。但是事后我问过凌云,当时天蔻并没有出任何意外,那么她是否能够解释其中的原因呢?”

苏天明的脸色变得更白,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端木琉璃却又接着说道:“天蔻反复跟我强调,说她当时明明已经拉动钢丝要把我拽出来了,但是通过刚才的实验,你觉得可能吗?”

的确不可能,两人之间的直线距离其实并不远,而沙漠中的那个沙坑又比这些沙土要松散得多,如果她真的曾经拉动钢丝,端木琉璃不可能丝毫感觉都没有。

沉默了很久,苏天宁才吐出一口气:“这么说真的是天蔻?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蓝月白为什么要跟她合作?”

“在这一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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