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哪敢,蒋老师你就不要说笑了。”既然被人推上了擂台,不战已经不可能了,陈烽欣然应战。
没有硝烟的战场,拉开了序幕。
过了一会,两个老师捧着一个木盒回来,随即把画挂起来。
当画卷慢慢展开,只见在磅礴大雨中山川层峦叠嶂,墨色一层比一层浓黑,在画的右下角却突兀的画了一家掩映在竹林内的破酒肆,一人衣衫尽湿,歪斜骑在马上,一手持缰,一手握壶,正在仰天畅饮。拉到最后,画卷上面款识钤印一一显现出来。
雨摇山空明,人稀草亦深。凹藏沽酒店,客醉亦狂吟……等字样,最后以青阳结尾。下面钤印,秦青阳印,月庐居士。
周围的师生们看到这幅画直接傻眼了,这幅画在美术馆的日子比他年纪还长,有些历史。听说是旧时代一位喜爱舞文弄墨的爱国华侨,捐助了一大笔钱给残破中州美院,帮美院修葺一新,后来还出资建造了这座展览馆,才有了中州美院现在的模样。
可他留下这张画后,就失踪不见了,有的说他去了国外,有的说他死了,扑朔迷离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这幅画就成了他失踪前,最后一幅画。
为了纪念这位为美院做过贡献的爱国华侨,所以这幅画每次国画展览都要开卷一次。但至今还无人正面品评过这幅画。
看着这幅画,陈烽眉头深深皱起,心海翻腾。
“陈烽,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蒋文翰见陈烽皱眉深锁,上前说了声。
陈烽回过神来,笑着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蒋文翰也没客气,风度翩翩的走到画作前。
“那我在两位老师面前献丑了。此画笔墨攒簇,层层深厚,积墨、破墨、渍墨、铺水,无所不用其极!却是水墨淋漓,云烟幻灭,雨意滂沱,任意纵横氤氲,颇有一代大师黄宾虹的画风。”
随后又指着那右下角的一方酒肆人物:“但里面又有微微的不同,那酒肆人物寥寥几笔,有着元朝王绎“非惟貌人之形似,抑且得人之神气”的神韵,这位作画者多才多艺,画技不凡,雨下狂饮美酒,这位青阳君情怀着实狂傲豪放。”
蒋文翰胸有成竹侃侃而谈,犹若一位气定神闲正在指点江山的君王。
“能看出《醉客狂饮》图这点小意思,嗯,不错。”爱新觉罗博修本来学的就是黄宾虹的画技,蒋文翰若没有对各种画技的了解,是找不出不同的两幅画上不同之处的,仅仅这一点,就是过人之处,不由点了点头。
而闻人定硬底鞋无意识的在地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没有表态,也没有说不好。整个人陷入到深深思考之中,说明他对蒋文翰的说法还有保留意见。
这下,美术馆内掌声雷动,一些美眉把粉嫩的小手都拍红了。因为大家多少也这样认为,再说又有两位教授的赞同,更加肯定了这幅画的意蕴就是如此。
其实几十年来看过此画的人,数不胜数,这副画除了山川层层深厚,焦墨、泼墨、干皴加宿墨齐聚,气势磅礴,惊世骇俗之外。画作者要表达什么样的意境与情感,每个人的说法都不尽相同,到现在也没有得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结论。
“谢谢大家的认同!”蒋文翰谦逊的微微弯了弯身体,一派谦谦君子风采。
陈烽对掌声置若罔闻,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幅画吸引住了,眸光在画面一点点移动过去,越看越觉得这幅画,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很熟悉,拼命的在脑海里寻找着记忆片段。
突然间,大脑中好似有万针攒刺,疼痛难忍,怎么想也想不出来,陈烽眉头深蹙,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时,蒋文翰见陈烽额头冒汗,淡然一笑。
“刚才大家都见识过陈助教的精彩点评,现在我们再次领略一下陈助教对艺术的高深造诣,你可不能谦虚。”说着,他带头鼓起掌来。
“大家鼓掌欢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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