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珍迪说的没错,苏好的意识很清楚,又挺过了这一劫,她应该又长大了很多。
卓晏北对珍迪点了点头,手已经握在病房门的旋转把手上,目光透过门上不大的玻璃窗看见里面的一幕,瞬间放开了手,没有打开门走进去。
珍迪看见卓晏北眼神中的变化,下意识的也忙到门前透过门上的小窗向里看了眼,顿时惊慌道:“是不是需要吗啡和海洛因……”
卓晏北眉目清沉,示意珍迪别出声,不要让苏好听见,珍迪点点头,却还是一脸担忧的向里看。
只见苏好像一尊石化的雕像般靠在墙上,一直低着头以头抵墙的姿势很久都没有变过,她的手指在墙壁上用力的扣紧,本就已经因为暴瘦了许久而看起来瘦的可怜的手指这会儿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但是她却一声不吭的只是一味的低着头靠在墙边,像是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积攒在了头部,用力的将脑袋顶在墙壁上,一动也不动。
“她很难受……moken,我们进去帮帮她……”珍迪心疼的放下手中的餐盘。
结果刚要去打开病房的门,卓晏北却抬起手拦住了她,他没有说话,只给了她一个别进去的眼神。
“可是moken。”珍迪小声说:“我曾经在fbi的缉毒办公室里工作过半年,亲眼看见过那些人间炼狱,有太多的人被毒品折磨的宁可自杀也无法继续忍受那种痛苦,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么不好,她会熬不住的啊!”
卓晏北看着病房里那个因为悄悄的隐忍而导致手指关节几乎都有些突起的苏好,眉宇紧皱,却仍然接着想要进去的珍迪:“等她真正熬不住的时候,会自己开口说出来,既然她不希望我们看见她这种狼狈的一面,我们就当没有看见。”
珍迪看着苏好那痛苦的靠在墙上的样子,心疼的红了眼睛:“可是……可是她这样……”
“她一直很反感毒品这种东西,现在的一切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快要击溃她所有秉持的骄傲,珍迪,真正会催毁她的不是伤痛和身心的折磨,而是现在,我们走进去,她才会崩溃。”
卓晏产的声音很轻,很静,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仿佛事不关己,仿佛病房里那个在忍受痛苦折磨的女人与他无关。
可珍迪知道,卓晏北压抑在平静下的极度隐忍,是多么尖锐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