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宋雅萍说什么,夏天都没顶嘴反驳。
在她心里,她反省了下,确实该挨骂。应该的事,就不能有情绪。
说白了,夏天是心疼叶伯煊进“那种地方”了。如果不是心疼,她一定有话可回。
结婚证没带是她的错,因为任务布置给她,她没完成好。闷头听着,承认错误着……
可她听着宋雅萍之后的理论,心里却是不赞同的,是反对的,是想反驳的,却生生压抑住了……
什么叫女人必须收拾行李,男人就不成。就听说过老天安排男女不同、男女生理条件不同,女人多个生孩子的职责,老天可没给安排还得收拾行李。
男人忘了的事,女人、媳妇就得给补足,我是他肚子里蛔虫啊?我知道他忘了什么事?我天天猜啊!
什么看我这样就照顾不好他,我为什么要单方面照顾他?夫妻之间不是应该互相关心的吗?
合着听您老这话,我是媳妇就该着把老公照顾得妥妥帖帖的,单方面的付出呗?我是他妈啊?我用不用给他喂饭?
他不打电话怨她夏天吗?谁妈谁惦记。他没想起来惦记您,赖我啊?我屁颠屁颠地给您打电话报告一声,抱歉哈,我刚进门几天,叫了您几天妈,我能想起来您来都奇了怪了。
您啊,去跟您儿子理论去,别抓着我,挑软柿子捏吧。
可她什么都没说。脸色平静地接受。在一夜未睡、情绪烦躁、困得都直闹心的情况下,听完了所有指责的话,一句未回。
甚至宋雅萍说什么,哪怕特别无礼的话,夏天都生生咽下了。
她听着一句一句的类似“我看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以后少折腾……”
宋雅萍能顾及夏天别缺衣少吃,冲的是叶伯煊的脸面。她跟夏天认识几天?怎么可能有感情?
夏天能站在这听宋雅萍絮叨骂她、指责她,她畏畏缩缩的也不是害怕,她是想处好和婆婆的关系。
她也冲的是叶伯煊,因为你是叶伯煊的妈。换别人。她早甩脸子走人了。简直更年期,忒絮叨。
只因中间有个叶伯煊,让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会牵绊在一起。纠缠着。
宋雅萍不重复地足足说了夏天十多分钟,最难得的是,没有一句是翻过来倒过去的磨叽,而是一件件、一桩桩,摆事实讲道理。夏天感叹:她婆婆真有才。
而她对面的夏天。一手拎着装有油旋儿的袋子,一手握着茶叶盒子,沉默不语。
拿着两样礼物,低着头、听着训。
没人解救夏天。公公出门跑步了,她丈夫那个洁癖症患者,如果没猜错的话已经进浴室了。
“夏天啊,我说你,你也不要不高兴。我为什么说你?我怎么没说别人?还不是为你好?
你看看,本不该发生的事儿,就因为你这样的性子才发生的吧?让你爸凌晨打电话。丢人都丢到外省去了,你就该好好反省反省。”
“妈,我没有不高兴。您继续说。”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
夏天彻底无语了,压住脾气,好言好语的坐在宋雅萍旁边:
“妈,我错了。我真错了。赶明再出门,证件、衣服等等吧,反正需要的,我都检查个十遍八遍的。
以后我们无论走到哪,只要一落脚就告诉您一声。回来了提前知会,不让您担心。”
“你什么意思?”
夏天欲哭无泪了。她什么意思了?低头瞅瞅自己手里的油旋儿,赶紧开下一话题:
“爸爸要跑步回来了?我去热热这个。”
“可不得做饭了。你于姨回乡下了,这个月你做饭。”
“好的好的。没问题。”转身就要钻厨房。
而一直隐在楼梯拐角处的叶伯煊出声了:“夏天,把行李拿上来。”
“啊?来了来了。”
“妈你看……”
“放那吧。你先上楼,我去做饭。你把包裹里的衣服都洗了。伯煊每次回来,都要把在外面穿过的衣服再重新洗一遍的。”
“啊,知道了知道了。”把吃食茶叶放茶几上:“妈,那我先上楼了。”拎起行李包就走。
叶伯煊偷听了他妈教育夏天的后半截。唉!
之前他回屋。看到夏天没跟上来,以为夏天是递给她妈买的东西。
等他洗个战斗澡出来,屋里没小媳妇的影子,他就想下楼看看这是磨蹭什么呢?难道不困?凑巧就听到了那些话。
他真得跟他妈谈谈了。这样上纲上线的总结陈词,脸皮薄的都得被训斥哭了。
想起他曾经问过夏天“我妈妈都说你什么了?”
她居然还能回答“忘了”。可见丫头心大着呢。或者一点儿要跟他哭诉的意思都没有。
在他看来,夏天这样就挺好。别说他自我感觉还不错,就是真不好,那也是他媳妇。
他妈这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逮到就训,太不给人留脸面了。难为夏天那小脾气还能唯唯诺诺的。
可怎么谈,真得想想措辞。谈话对象是他妈,他得慎重。毕竟他妈是为了他好。看来以后他得在婆媳都掺和的事里,更心细一些。就只是没打电话告知,媳妇就得听一堆的训诫。
夏天撅着嘴上楼,进了俩人的卧室就问:“你都听到了?”
叶伯煊没隐瞒:“嗯。”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你怎么那么笨。以后妈再说让你得照顾我衣食住行方面的事,你就回答……咳咳,他都三十了,我才十八岁。”学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