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都是东北省万吉县建国乡梨树村的农民。听听这地理名儿,估计将来她想要从农村跨越到城市发展,得需要翻山越岭地才能见到小汽车和大高楼。
那年轻小伙儿二十岁,名叫夏秋,是这个身体的亲哥哥。是村儿里有名的文化人,但只读到初中毕业,没妹妹夏天厉害。
还有一个亲弟弟叫夏冬,正是人烦狗嫌的年龄,七岁的小童鞋。因为夏天重感冒,爹娘怕给他传染上,这几天在爷爷奶奶大伯家中吃住。
爷爷奶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伯夏爱华、大伯母郑三彩育有一儿两女。大堂哥夏文二十六岁和大堂嫂张巧生了一个五岁的男孩夏军。大堂姐和二堂姐一个叫夏凤,二十三已婚但未生育,日子过得不咋好,姐夫是李群发。另一个名夏玲,十八岁,未婚也不着急找婆家,眼界有点高。平时跟夏天关系不好。年岁相差不多的堂姐妹,暗地里都有点羡慕嫉妒恨的情绪,比穿比脸盘比能干,甚至一根红头绳都能让两个人脸红脖子粗。
夏天的小姑夏爱琴刚满二十五岁,别看叫姑姑,但她属于夏家老头老太太的老来得女,比大伯家的大儿子夏文都小。因此在娘家时,从来都是最受宠的。她也争气,上学自由恋爱,自己就找了个到现在梨树村仍然津津乐道的好女婿。小姑夫赵铁柱是县城人,在武装部上班。他老子当过兵,他能有这工作就接他老子的班混上的。小姑的公婆因为就生了小姑夫一个,所以小姑家的经济条件,在这个年代真算是建国乡顶级家庭。小两口目前只生了一个5岁的儿子赵安。
这次夏天一个重感冒就能在医院蹭一个晚上,又是输液又是观察的好顿忙活,也就是因为这个在县城的小姑才折腾的起。
耳朵边听着甩鞭子赶驴的声音,以及吱呀呀车轱辘压雪的碾轧声。夏天地内心忽冷忽热,暗地里呸了自己一口,忽冷忽热爱感冒啊,爱感冒,可别心情瞎乱跳!
这时就听那个被叫作老王叔的人,跟这个身体的爹夏爱国大声嚷嚷着:“你家的丫头真是应了那句娇养女啊!样貌也确实俊。只是大兄弟啊,别嫌老哥啰嗦,我也是好心,不管多少活,也得让大侄女学会饲弄地干些活啊。你看她这小身板,一场小感冒都能弄到医院来,咱村里谁家丫头发个烧感个冒不拔拔火罐就好利索的。赶上身板结实的,硬挺都没事啊。昨晚我在你那妹子家住宿,别看当年你妹子在娘家娇气,可现在无论是做饭,还是照顾老人孩子真是一把抓啊!”
老王叔说了半天发现夏爱国没吱声,看了看脸色又赶紧找补了一句:“备不住夏天随姑姑,将来嫁人就好了。”
夏天她娘苏美丽用手捅捅夏爱国,夏爱国这才接话说:“嗯,老王哥这次真是个麻烦你了,赶明咱哥俩喝点酒,让俺家你弟妹炒两个菜。哎!孩子不是娇啊。你看我家夏天那小身板,那真是因为咱家条件不行给亏了,跟那些大身板子虎虎实实的孩子不一样。”一句不提让孩子学干活。也不讲个道理,这年代谁家条件好?谁家在吃食上没亏过孩子?
夏天听着这个身体的爹对自己偏爱的言语,在被子里裹着的身体颤抖着,她哭的不能自已,她控制不住情绪……
21世纪的时候,自己是一个被扔在孤儿院的孩子。无论在成长的道路多坎坷、多艰难,这个乐观向上的二十多岁姑娘从不会哭泣,因为她知道没有人去关心她的眼泪,到底是发泄情绪还是痛苦难受;因为她知道想要过好日子不需要没用的眼泪;因为她更知道在通往那条叫做幸福的道路上,她真的真的没有时间,去挖掘孤独的心情而心酸落泪。
“小妹儿,你咋了?怎么冷的直打哆嗦?”夏天娘一听夏秋叫嚷,也紧着一连声的问咋了咋了?夏天吸了吸鼻子“没事儿,只是捂的喘不上气”。夏天想:真好,从此有家了。
夏天娘拍了一把夏秋带着的棉闷子手套斥道:“你要捂死你妹子啊?给个空啊,别这么堵着!”
到家的时候,夏爱国利落地背起被捂着严实的夏天快步进屋。虽然夏天反抗说病好了,可以自己走,但那仨人异口同声说:“再捂捂!”
烧地热热的炕头和摆在炕桌上的大饼子、鸡蛋汤、小咸菜,都让夏天从内到外的感到温暖。原来这就是有根儿的感觉啊!
炕是夏天的奶奶提前来给烧热的。夏秋趁着空儿又去大伯家告诉夏天病好了和小姑家的近况。顺便把吵着要回家的夏冬接了回来。
“甜甜啊,傻瞅啥呢?吃啊。”夏天娘推推夏天,满饭桌的人也跟着看了过来。
夏天抿了抿嘴儿,看着那个对着她那碗鸡蛋汤直咽吐沫的夏冬道:“冬子,姐这几天输液不缺营养水份地,这鸡蛋汤给你。”
夏冬猛的抬头,跟不认识他姐似的,确认道:“真的?”
夏天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身体的前身是有多不靠谱,让这么小的弟弟都不信任!
在医院昏过去的时候,脑子虽然影射出以前所有的事,但毕竟有些事情原主也有过从未留意的时候。
“嗯,以后有好吃的,也让冬子先吃。姐向哥哥学习,多谦让咱们冬子。”说完一把搂过他,一勺一勺的喂了起来。
夏天娘苏美丽疑惑地看着自家那个本应奸懒馋滑的丫头。难道真像老王车把式说的,长大了就随了她姑了?为家里学着着想了?那是不是说夏以后也跟她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