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嫤气息急促,“你先放开我。[t]”
“我有些后悔了。”李玄意抬手轻抚着她红透的耳垂。
“后悔什么?”梁嫤嗓音紧张到微微嘶哑的问。
李玄意轻笑,“后悔当初没有狠下心,硬逼你签下卖身契。”
梁嫤蹙眉。抬头望他。
他却忽而放松了手臂,将她从怀中推出,拉过她手中腰带,径自系好了。
随意挽了个四方髻,懒懒在榻上躺了下来。
“出去。”他对梁嫤说道。
梁嫤脸上红晕还未褪去,却见他已经完全变脸。
之前两人之间的暧昧,好似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梁嫤僵着脸。转身走出了屋子。
跟这样的人,她玩儿的起么?
人家眨眼之间,可以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抱着她。声音满是暧昧的问为何躲他;后一刻就可以毫不眷恋的将她推出他的怀抱,冷声赶她出去!
梁嫤在背阴处,脊背倚着梧桐树粗壮的树干,缓缓滑坐在地。
玩儿不起……她一早就告诉自己,这种在权利中心摸爬滚打过的人,是得躲着点的。她只想要提高自己全家人的社会地位,然后平平顺顺的在这古代,不受人欺压的活下去。
李玄意这种人,回到京城,就要想办法逃离!离得越远越好!
梁嫤坐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儿,漫无目的的在顾家的庄子上闲逛着。
正走着,忽而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
她立即矮身在一簇枝叶繁茂的迎春藤后头,探头去看。
只见两个小厮拍了拍手,往水中啐了一口,又四下看去。
梁嫤赶紧蹲得更低些。心口噗通噗通的跳着。无比庆幸今日自己穿了一身青绿的长裙。隐在迎春藤后头,也不怎么招眼。
那两个小厮果然没瞧见她。守了片刻,便离开了。
梁嫤透过迎春藤的缝隙,往水池中看去。
漂浮着碧青色的睡莲叶子的水面上,正趴着一个身影,无声无息的浮浮沉沉。
梁嫤吓了一跳。
这是死人还是活人?
是预备让她淹死,还是在此处抛尸?
自己出现在这里,偶然遇见,会不会被人攀诬上?
梁嫤抬脚想跑。
她适才心里烦乱,才会专拣僻静处走。无意就走到了这鲜少有人经过的水池边上。
哪知那么倒霉的就遇上这种事!
梁嫤担心被人诬赖,心中越发慌张,脚下一软,险些跌进水中。
她忍不住又往水里漂着那女子身上看了一眼。
女子是面朝下趴在水里的。
瞧衣着应该是顾家的丫鬟。
可身形,却有些眼熟。
梁嫤想到什么,心中又是一惊。
绕到池水对面,想要将女子捞上来。
可女子已经漂远,她不下水,根本够不着女子。
她四下看去,想要寻根粗壮的木棍,将女子扒拉到岸边来。
可找了几根木棍都不够长。
这么耽搁下去,女子就算没死,也要被淹死了吧?
梁嫤犹豫着,正要往水里跳。
忽而背后伸出一只手来,猛的拽住她。
梁嫤吓的当即要叫。
被一只冰凉的手,猛的捂住了嘴。
梁嫤瞪大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看清蹲在自己面前,捂着自己嘴的正是绿屏。
她这才放松下来。
转脸看向水中,水里的女子黄衫绿裙,和绿屏的衣着一模一样。
梁嫤伸手将绿屏的手从她嘴上扒拉下来,大口的喘着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梁嫤如释重负道。
绿屏脸色有些发白,也往池水中看了一眼,拽起梁嫤道:“咱们快离开这儿。”
两人慌乱紧张的一直跑到世子爷的院子里,才脱力的在那棵梧桐树底下跌坐下来。
绿屏的样子,看上去比梁嫤还紧张。
梁嫤抚着胸口道:“那是谁,你怎么会在那儿?”
绿屏又喘了一口,猛的抓住她的手道:“梁嫤,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怎么办?你帮我,你帮我!”
绿屏手劲儿极大。
梁嫤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她捏碎了。
“你别慌,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这是世子爷的院子,没事,他们不敢乱来,你慢慢说,我陪着你呢!我在这儿!”
绿屏在梁嫤的安慰下,渐渐冷静下来。
“三爷见了夫人和大郎君,很是高兴,还斥责了如夫人一番。最后还陪着夫人去了夫人的院子。如夫人恼怒非常,将不少下人都责罚了。后来问起大郎君的腿,为什么会突然就好了。将大郎君院子里早已买通的丫鬟叫了过去。”绿屏捂着心口道,“那个被淹死的就是明兰,明兰被叫走,我不放心,偷偷跟着去看。如夫人问明兰,明兰说她不知道,只见你每天和世子爷一道去给大郎君诊治。也没见大郎君站起来走过,诊治之时都是我陪在屋里头的。”
绿屏惊慌失措的抬眼看着梁嫤,“如夫人肯定知道我已经背叛她了!明兰死了,你说,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
绿屏说完,就禁不住瑟瑟发起抖来。
“怎么办……怎么办……”
“绿屏,别怕,你别慌!如今夫人已经重新得了三爷的重视,大郎君也站起来了,你说三爷是看重嫡子,还是看重那个只会贪玩儿的庶子?如夫人嚣张不到几时的!你在大郎君身边,受大郎君重视,还怕如夫人做什么?且你不是老子娘还在老夫人身边当差么?如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