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嫤让女官把剩下的门窗都打开,通风透气。
上前见公主并未昏迷过去,她是醒着的,却似乎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很难想象不久之前,她见到丹阳公主的时候,丹阳公主还好好的样子。
她看了丹阳公主面色,检查了她的舌头口腔,又为她把了脉,迅速取出银针,再次为她行针。
许是这次有些疼,丹阳公主闷哼了几声。
待梁嫤手法迅速的取针出来后,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口舌又麻又木,连话都说不出。”丹阳公主含混不清的说道,嘴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嘴角有涎液滴落。
梁嫤拿了帕子,为她擦了擦嘴角,俯下身来,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知道,公主不必紧张,如今已经没事了。公主能起什么?为了公主的安危,也为了我的清白,这件事,得好好说道一番。”
丹阳公主看她一眼,舌头还有些木木的,含混说道:“我没有怀疑你!我是相信你的!”
梁嫤笑了笑,“多谢公主!”
她就算想要害公主,也不会这么笨,她前脚刚给公主看了病,开了药,后脚离开,就让公主成这番模样。这么明显的陷害,她只怕是忘了带脑子出来,才会做得出吧?
女官扶了公主起身,穿好衣服。
公主脸色苍白的来到院中,婢女抬了胡床,让公主坐在上头。
丹阳公主看了看院中情形,适才她躺在屋内,虽然舌头麻木的说不出话,但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却是听得十分清楚。
被李玄意的人钳住的梁鸿抬起头来,看着丹阳公主,一脸委屈的说道:“公主大量,梁嫤是她娘教导无妨,竟敢怀揣了害您的心思,也是我这作父亲的没尽到责任,她还小,您莫要同她一般见识……”
看着梁鸿一脸惋惜又无奈的嘴脸,梁嫤真想拿狗屎糊他一脸。
“梁驸马慎言!本王未过门的王妃,可不敢有你这样的父亲!”李玄意在一旁凉凉的说道。
丹阳公主白了他一眼。
李玄意上前轻轻握住梁嫤的手,“姑母她还好吧?”
梁嫤微微点了点头,“没有性命之忧,但损伤身体也是不可避免了。”
丹阳公主闻言眉头蹙起,看向身旁女官。她舌头还未完全恢复,不想在众人面前开口。
女官代她言道:“适才煎药的婢女呢?但凡接触过公主所服用汤药的人,全部带过来!”
女官一声令下,公主府内院不少伺候的人都被带了过来。
女官正要开口审问之时,却见景王府的春生抓着一个小丫鬟,手里还拿着一个纸包,进了院子。
“回禀王爷,这属下抓住这小丫鬟的时候,她正要往阴沟子里倒药渣!”春生放开那小丫鬟,拱手说道。
那小丫鬟噗通就跪在地上,朝公主连连磕头,紧张的说道:“婢子是倒阿娘的药渣啊,跟公主的药没有关系……”
春生将手中的纸包奉上,梁嫤打开纸包一看,便忍不住冷笑道:“你说,这是你娘的药渣?”
那婢女连连点头,“正是!”
“我且问你,你娘多大年纪?”梁嫤冷声道。
那婢女哆哆嗦嗦,“阿娘生婢子时已经三十有三了,如今阿娘已经……已经五十多岁了。”
梁嫤冷声喝道:“五十多岁的妇人,只怕月信都已经停了,还喝这调理的药作甚?!莫不是你娘人老心不老,五十多岁还想着再开一春?”
梁嫤话说的难听,那婢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哆嗦着嘴唇,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