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先锋军深入敌军,被敌军围困,已经和大军失去了联系。不知何时才能等来救援。我也受了伤,很多人几乎崩溃,我们没草没粮,被围困了三天。我的副官都劝我放弃,不少人都已经动摇。可我想到你,想到你还在等我,我就舍不得放弃,舍不得……原来这才是喜欢,这才是爱一个人的感觉!阿嫤……”
他低下头来,目光幽深似海的深情凝望着她。
“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我竟以为将你禁锢在我身边,就是对的了。我竟会像要以一个小妾来辱没你……对不起……”
梁嫤抬手抱住李玄意。将脸埋在他的肩头,心中一时既后怕又温暖。
“如今我知道,爱你,就要给你最好的,看着你开心,看着你幸福,才是最好的。在京城等我,等我凯旋。就向圣上请旨,收回成命,赐你为我的世子妃。我要光明正大,明媒正娶的将你留在我身旁!”李玄意郑重说道,“对不起,原谅我以前那些想法好么?”
梁嫤点头,他在吴郡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原谅他了。
“我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李玄意动了动嘴,却没有解释。
梁嫤笑道:“如今我不逼问你原因,我知道。有一日,你一定能放下心中的介怀,放下执念,告诉我原因,对么?”
李玄意重重点头,“我会告诉你的。”
梁嫤心下感动,让一向自负又自大的李玄意,承认自己错了,诚恳认错,真是不容易。虽然现在他还未坦诚言明其中缘故,但相信,照如今他们两个之间的默契发展下去,她总会知道的。
“既然你想明白了,为什么还要赶我走呢?你不相信我么?不相信我来泾州,真的是有备而来,是要帮你。不是一时冲动么?”梁嫤看着他说道。
李玄意被她问的眉宇纠结,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夹爪系圾。
梁嫤笑着说:“既然爱我,就要相信我,支持我,即便前路危险,有你陪我。亦有何可惧?”
李玄意终是无可反驳,如今才发现,眼前这女子,虽连武功都不会,柔弱的连他一根手指都打不过,却是这般值得他又敬又爱。
商量一番,还是李玄意败下阵来。只得同意梁嫤同他一道去往泾州。
两人许久不见,又敞开心扉,畅聊这么许久,感情好似瞬间就上了一层境界。
李玄意被审讯劫杀之人的侍卫请走以后,梁嫤揉着饿扁的肚子,去了厨房。她正端着一盘胡饼往外走,忽听两个侍卫蹲在厨房外的墙角说话。
因说话内容与李玄意有关,她便侧耳听了墙角。
“李先锋从来都是抢着上战场,这次突然带咱们出来,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就是来接那小郎君的啊?”
“听说李先锋抢着上战场,拼了命的冲杀,就是为了立军功!”
“不是说圣人很偏爱李先锋么?他还用得着拿命来抢军功?只用来战场上晃一圈儿,回去也能给记个大功!”
“圣人封李先锋为辅国将军,为副帅协助主帅,可不就是这个意思么?至于他为什么要拼死立军功……我也是听人说的,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说什么?”
两人的声音压得极低,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也有过之无不及。
梁嫤凑近了耳朵,也只听了几个断断续续的词,“荣王”“十多年前”“谣传”……
她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思量了半晌,也没理出个头绪。
“大……郎君,怎么在这儿?”十三忽然跨步进厨房,迎面看见端着一盘胡饼的梁嫤。
门外墙根儿出蹲着的两个侍卫,赶紧拍拍屁股起身说笑着走了。
梁嫤哦了一声,将胡饼往前送了送,“十三,饿了么?吃个饼吧?”
十三微微皱眉道:“郎君,厨房这地方脏,您怎么能亲自过来呢?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属下们就是!”
梁嫤毫不介意的笑了笑,“没事,哪里就那么矜贵了?”
她塞给十三一块胡饼,端着盘子就走了。
李玄意没过多久,也回到房间,看见胡饼,拿起来就咬了几口,哪里还有京城那个矜持讲究的荣王世子的娇贵模样?
他冷着脸,哼了一声道:“还以为骨头有多硬,军营里的酷刑还会对付不了他们?”
“是什么人派来了?”梁嫤挑眉问道。
李玄意看她一眼,脸上满是歉疚之色,“常乐公主。”
梁嫤毫不意外的笑了笑。
李玄意尴尬道:“如今让你回京城,倒不如去泾州安全了。”
梁嫤点头,“你明白就好!”
李玄意心中满是愧疚,若不是他之前想差了,倒也不至于给梁嫤招来着无妄之灾。
梁嫤却没有责怪他,反倒安慰道:“女人的嫉妒之心,也不光是因为男人,她见我出身不如她,却过得逍遥自在,便是没有你,她也会和我过不去!所谓嫉妒,就是自己的痛苦,和别人的幸运,都会让她备受折磨!随她去吧!”
军营之中,女装不便,梁嫤索性扔下了自己的女装,只带着男装,与李玄意同行,往泾州而去。
他说为她备马车之时,她却拉着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还笑着冲他勾了勾手指,“赛马,来不来?”
李玄意被她痞痞的样子,逗得一乐,无奈摇头道:“如今连骑马都被你学会了,女子要不得太有才能,这样会让她的男人很没面子!”
梁嫤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