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齐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赵嬿婉年纪小不说慌,难道自己年纪大了就会说谎吗?
这么些年,自己在父亲的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
赵仲康可不知道儿子心中想的究竟是什么想法。
赵嬿婉在他心里可是完美天真单纯可爱的,这样美好的孩子,怎么能说假话?又怎么能让人诋毁?错自然都是贱人所生的下贱坯子的。
恨意涌上心头,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一脚就把赵思齐踹到在一旁。
随着赵仲康的脚踢出去,二郎便朝着一旁的桌子直直飞了过去,人整个的撞在桌腿上,之后痉挛做一团倒在桌子旁边。
看着的听着的人都觉得全身一紧,身上一疼,这哪里是对儿子?明明就是对不共戴天的仇人呢。
“二哥哥!”两道声音响起,赵穆清和赵令仪两个一左一右的朝着赵思齐冲过去。
二哥哥才多大,怎么能承受这么重的一脚?难道他就不怕把二哥哥给踢伤了踢残了?就算是平日里不疼爱,可总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老二,你做什么?”这是石老太君震怒的声音。
石老太君没有想到,儿子居然能下这样的重手。因此,在看到孙子被踢飞的时候,也是愣了这么一瞬间。
二郎在老太君的心里并不一般,二房的嫡子已经没了,二郎便是赵仲康年纪最大的儿子。虽然是庶出,可也寄托了老人家的期望在里面。
就算素日不是最疼爱的,可也不忍心他受这样的罪。
何况,今日的事情还没闹明白了,怎么就能直接下狠手?就算是孩子有错,也总该问清楚不是?
“这样的逆子,早些打死了算,留在府中这只是个祸害。”赵仲康出脚狠毒。却也毒不过此刻口中的话语。
赵令仪冷冷一笑,看起来这是打算把二哥哥往死里踢呢,说不定,这会子还在后悔自己下脚的力量不够。
这样的男人。配做父亲吗?这便是自己的父亲啊。
赵仲康看的冒火,只是跨过去一步,就要再次的踹到赵思齐的身上,不想赵徽音忽然就朝前迈出一步,站在了赵思齐的前面。生生阻挡住了赵仲康的脚步。
“二叔,请听我一句。”
赵徽音只是赵仲康的侄女,可就因为只是侄女,且又是个没了父母的,所以,赵仲康才不得不停下脚步。
他能对着自己的孩子下手,可是不能对着大哥留下的唯一骨血下手。
要是今日他伤了她,还不知道谣传出多少流言蜚语来,便只是外面御史们的吐沫星子也能淹死自己。
“徽姐儿,我知道你心善。可今日你也不必给这畜生求情,我今日定要打死他不可,做错了事情,还不肯承认,到底是下人所生的贱种,最是没有规矩。”
赵仲康虽然停下了脚步,可眼中流露出来的却是恨意和杀意。
赵仲康的这些话,当场就让二郎的脸色煞白,就算是被踢的撞在桌子上,嘴角都出了血。可都不及此刻他心上的疼痛来的强烈。
原来在父亲心中是如此看待自己和母亲的,贱人和贱种,哈哈,倘若知道父亲是这么看待自己的。不如早些死了倒好。
他傻傻的看着父亲愤怒到变形的面孔,忽然之间觉得,父亲是如此的陌生,就好像自己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一般?或许,自己从来就不曾认识过吧。
他怎么能连辩白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就这么定了自己的罪呢?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父亲就是不相信自己?
难怪四妹妹不让自己说话。原来自己现在是说什么错什么?既然是这样,自己不如就让父亲踢死算了。
心下想着,赵思齐只觉得心里一冷,索性闭上了眼睛等着。只是那眼角最终没有控制住的一滴泪水出卖了他此刻的伤心。
这话伤害赵思齐的同时也伤害到了赵令仪,或许在父亲的心中,只有赵嬿婉才是他的女儿吧,别的孩子,什么都不是。二郎是贱种,自己也未必就是高贵的。
若是如此,自己还需要顾念什么情分?
“你如今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他是你亲生的孩儿。”石老太君不相信这是自己儿子对孙子说出来的话,激动之下,她也站了起来,颤抖着的手指着二郎道。
石老太君不相信赵思齐会做出这样的事,直觉的就觉得是赵嬿婉在说谎,所以带着警告的意味看了赵嬿婉一眼,不想却看到赵嬿婉脸上的幸灾乐祸。
看起来这其中果然是有些故事的,这丫头小小年纪就不老实。
“二叔,我不是要给二郎说情,只是因为今日原本就是我带着妹妹们去的,作为长姐便有这义务弄清楚这件事。”赵徽音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
二叔已经糊涂了,可是自己却不能糊涂,若是今日眼睁睁的瞅着二叔就这么冤枉了二郎,自己在这府中也就没路可走了。
“回来的时候,二郎扶着四妹妹走在最前面的,三妹妹是跟在他们二人的后面,一个走在前面的人,怎么会推倒后面的人?”赵徽音也不管赵仲康是不是要让她说话,便径自说道。
赵徽音虽然不算定国公府的嫡系血脉,只是庶子之女,可到底是石老太君从小教养在身边的,小小年纪的气度风华便是不凡,单是这份沉静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孩儿能相比的。
如今遇到了事儿,她也不避不让,只管按照自己的心意说出实话来,倒是让在场的人为之一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