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令仪便应了下来。
“不过,这件事情虽然明面上这么解决了,可背地里你还是要操心,要不然说不定有一日不光是你母亲,便是连我和你也要被人害了。”
石老太君并不是糊涂的人,这件事要查清楚还不知道要到那一天,所以只能顺着小红的口供查下去。可是一日不解决祸患,一日不揪出背后的黑手,就一日会有麻烦。
赵令仪微微点头道:“这个孙女儿知道,只是现在事情牵扯到了父亲,只怕孙女儿就不好出面了。”
吕氏阴魂不散,就算是人不在府中,却依然不能安宁。虽然想处置吕氏,可到底自己是晚辈。
难道做女儿的还能带着人去树枝胡同拿父亲的外室不成?
若是如此,才真是京城里难得一遇的笑话呢。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会让人处理,你只管操心去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石老太君怎么会不知道孙女儿的为难之处,所以颇有些无奈的道。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是吕氏所为,和二哥哥也就没关系了。”赵令仪想一想,接着开口,既然事情查清楚了,二郎便不用禁足了,大过年的,就这么把人关着,真不是个事儿。
“你让人去传话就是。你母亲现在病着,府中的事,该操心的你就要多操心些。”石老太君点点头道:“若是能早些给二郎娶一房媳妇回来,你母亲也能轻省些。偏偏二郎这孩子,一定要等中了秀才才娶亲。”
二郎的年纪不小了,虽然是庶出的孩子,可总是这府中的长孙,按说早该定亲了,偏偏窦氏总是说,婚姻是大事,要听听孩子们的意思。
赵令仪听石老太君这么说,不由笑了道:“祖母这是想抱重孙子了,回头我就和二哥哥说说,让他抓紧时间可好?”
听赵令仪如此促狭,石老太君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只是用指头点点赵令仪的脑门子道:“你这孩子,越来越淘气了。早几年倒是懂事,现在连祖母都敢排揎了。”
可是,石老太君面上却是欢喜,显然并不是真的觉得赵令仪这话有什么不合适的。
“看祖母心事重重的,所以说个笑话儿给祖母听罢了。不过,二哥哥现在不成亲也好,等二哥哥中了秀才,到时候定亲事就更加容易些。”
石老太君点头道:“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不曾催促,若不然,哪里就能由着他这般耽误。”
庶出便是庶出,许多府中也会看不起他,倒是不如先取了功名,到时候亲事也能容易许多。
祖孙两个又说了两句闲话,赵令仪这才告辞离去。
赵令仪去过二郎和六郎的院子以后,才回到自己屋里。
想着六郎和二郎两个恹恹的表情,赵令仪也觉得心里不畅快的很,她觉得这件事总还是要抓紧解决了才好。
她一个人坐在临窗的炕上,又把这件事从头到尾仔细的想了一遍。
虽然确定她对这件事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可是这其中的关窍,却始终都没有能想到。
这人害人的目的不是母亲,而是二郎,或许还有要连累六郎的意思,会是谁和两个孩子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呢?
“姑娘,俊哥儿来了。”赵令仪正做着冥思苦想,清芷进来道。
俊哥儿自从赵徽音出嫁以后,倒是和赵令仪走的有些近。
俊哥儿年纪不大,可是因为从小就吃苦的原因,反而比起寻常的孩子懂事许多。
他从到了府中就是谨小慎微的模样,他也知道这府中的人并不是真心的喜欢他,就连祖母都不过是面子情罢了,所以他也不奢求。
倒是四姐姐,对他还算真心,所以他也愿意多和四姐姐接触。闲来无事的时候他也会来找四姐姐说会儿话,要不然这心里真是憋闷的很。
赵令仪忙就让人请进来,不管怎么说,俊哥儿现在是大伯父的儿子,是大姐姐的兄弟,若是对他不好,只怕大姐姐心里也会不舒畅。
“见过四姐姐!”俊哥儿在府中这几个月穿得好吃得好,比起之前才道府中的时候,气色好了不少,个头也抽高了一截儿,可是还是和当初一样的有礼貌,见了赵令仪,便作揖见礼。
“俊哥儿怎么有时间过来了?我看这两天气色又好了不少。”赵令仪一面让丫鬟端茶点上来,一面笑着拉着俊哥儿的手说道。
“这两天二伯母病着,听说姐姐一直都在清平院侍疾,所以就没过来。今日听说二伯母醒过来了,所以才去给二伯母请安,正好天气还早,就来看看四姐姐。四姐姐看起来很累。”
俊哥儿小大人似的,说话也端端正正的,倒是一点都没有小孩子的淘气样子。
赵令仪看着俊哥儿这样,不由从心里叹了一口气,也真是难为这孩子了,从小便这样懂事。自己不过是没了母亲,好歹还有祖母能为自己费心,可怜俊哥儿小小年纪,就寄人篱下的过日子,虽然到最后能得一笔家产,可是这些年的日子只怕是也不好熬。若不是在外面实在难过,只怕他们母子也不会走这一步。
赵令仪摸摸俊哥儿的头说道:“在四姐姐这里不用如此,你若是想做些什么只管做就是。小孩子家家的,一副老成样子!”
若说赵令仪开始是为了赵徽音才会照料这个孩子的话,现在的她便有三分是真心愿意疼爱这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孩子将来是个有出息的。
俊哥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