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妃面上挂着幸福的笑意,半晌,茶有些凉,离妃的视线不经意落在念清歌手中叠的整齐的裙子上,佯装没看到:“瞧本宫这记性,总顾着跟妹妹说体己话儿了,差点忘了妹妹来是有何要事?”
话一提点,念清歌将视线落在自己捏着的衣裳上,她将衣裳捧起,缓步来到离妃跟前儿,声音温和蕴着抹真诚:“娘娘,这裙子臣妾昨晚已经洗干净了,今早特地来还给娘娘,臣妾多谢娘娘的慷慨允许臣妾穿着娘娘的衣裳。”
“妹妹不用如此麻烦,既然喜欢就拿去穿吧。”离妃纤细的双手将裙子朝她那里推了推。
念清歌初次接触离妃自然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将衣裳强硬的塞进她的手中,拂了拂身子:“臣妾不敢,那日臣妾不知这是娘娘的衣裳所以无意穿了,现在既然知道了,臣妾就不能继续夺人之美了。”
摸着白裙的双手只觉得滚烫滚烫,离妃掩了自己的情愫:“皇上经常召见本宫在玄鸣殿以及玄朝殿,所以皇上在那为本宫置了一些衣裳。”
“喔。”
“妹妹可否服侍了皇上?”离妃望着念清歌倾城的美貌,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那日,她在玄朝殿碰到他们二人如此的暧.昧,她不敢保证离漾是不是已经临.幸了她。
离妃如此直白让念清歌微微一愣,抿紧了唇瓣儿,小脸儿好似被煮熟的大虾,离妃水润的美眸里蕴着浓浓的期待,定定的望着她呼之欲出的唇瓣儿,她的心都悬在了空中。
“没......有。”半晌,念清歌缓缓回答。
闻言。
离妃轻松的呼出了一口气,那提起的心也慢慢落下来,她心情不由得大好,主动握住念清歌的小手,温柔的安抚着:“妹妹不要灰心,皇上近日忙于朝政,疏忽了妹妹也是应该的,来日方长,我们一同服侍皇上。”
“恩。”
*
在离妃那里坐了没多久,沛柔和之桃便扶着念清歌回了琉璃殿,走在厚高的深宫里,念清歌望着摇曳的绿叶定定的出神。
“小主,我们回吧。”沛柔细声提醒。
“好。”
三人回到琉璃殿后,德公公后脚就进了琉璃殿,皇上下令的赏赐接踵而来,源源不断,沛柔她们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将所有的赏赐分类摆好。
之桃将袖子卷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裂开嘴一笑,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小主,这下咱们琉璃殿可是什么也不缺了,真有家的感觉啊。”
念清歌看的出神:挑这个时候赏赐完全是在打她的脸啊。
“恩,把赏赐的东西记下来。”念清歌叮嘱道。
午膳过后,念清歌依旧穿着沛柔的衣裳,沛柔疑惑:“娘娘,皇上已经赏赐了你衣裳,你怎么不穿呢?”
念清歌心中划过一片苦涩:“有些事你不懂。”
沛柔确实是不懂,只好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继续干活儿去了。
内殿置了两根火红的崭新的红烛,它们静静的站在那里,好似离漾玄朝殿的侍卫。
也在无声之中昭示着她念清歌是多么的讽刺。
念清歌从木箱里拿出离漾赏赐的衣裳,望了一眼,苦涩的笑着。
这些衣裳和离妃的那件白色长裙一模一样,她怎能穿?
呵——
他真的是这般厌恶自己吗?
只睡了几个时辰的她在烦忧中慢慢睡过去。
转眼间,册封念清歌已过了数月有余。
朝政之事压的离漾喘不过气来,边疆躁动不已,纷纷抗拒每年交税的事宜,玄朝殿凝着一抹紧张到窒息的气氛。
‘啪’的一声,离漾的大掌狠狠的拍在了檀木桌上,眉宇间尽是怒色:“缴纳税银事宜是每年都要执行的,今年却集体抗议缴纳税银,这分明是在跟朕作对!”
“皇上息怒。”众臣纷纷跪下。
“息怒,息怒,今天大家务必想出一个好法子来。”离漾声音清冷。
其中一个老臣朝前一步,双手抱拳道:“回皇上,臣认为应该派人去边疆那里稍作打听一下,看看他们抗议缴纳税银的原因是什么。”
离漾清眉一挑,负手而立,凝了一眼那老臣,问:“你觉得应该派谁前去?”
那老臣微微一顿,思忖了许久,斟酌道:“臣觉得应当派离王爷前去。”
“三弟?”离漾兀自呢喃。
那老臣点点头。
“你们退下吧,容朕想想。”离漾一挥大掌,有些不耐烦。
“微臣告退。”众臣齐呼。
玄朝殿的上方撵着一柱袅袅的香雾,离漾微沉的脸色隐在烟雾中,他细细的闻了下这香雾的味道,声音沉凝:“德公公,这是什么香?好像不是朕原先点的那个香。”
德公公上前一揖:“回皇上,是皇后娘娘那里新送来的熏香,说这个香是用名贵的药材精作而成的,奴才已经拿到太医院检查了,没有任何问题,皇上要是不喜欢奴才可以换掉。”
“先用着吧。”离漾道,而后又问:“离王爷最近在忙什么?”
自上次念清歌一事后,离漾再也没有召见过他。
“奴才也不知,离王爷一直是神出鬼没,估计又游山玩水去了吧。”德公公猜测道。
离辰逸不羁的性子大家都知道,喜欢花.天.酒.地,喜欢云游四海,王府也是常日不回,跟一个空壳一样。
“德公公,稍后你亲自去一趟离王府,将他传到宫中,就说朕找他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