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李太医说道:“天有五音,人有五脏,天有六律,人有六腑。娘娘的疾患源于肺部,肺在音为商,想来是有人以多商之音来度娘娘病气,娘娘听得久了,对缓解病情大有好处。”
云锦拍手笑道:“李太医真是神医,可不就是兴王昨晚为使太后安眠吹了一夜的箫吗?太后对娘娘这么好,咱们请太后帮咱们请来兴王,再多吹个几次,娘娘想必两天就会好了!”
李太医轻轻瞪了云锦一眼,严肃道:“想必兴王是少有的既通音律,又懂医学的高人,音律五音俱全可强身健体,但若只取一音,又要使所奏之乐悦耳动听,一则很难吹奏,二来亦很伤演奏之人的元气,只昨夜那一次,只怕兴王就要卧床休息几天了。 ”
云锦吐吐舌头,并未多想。
夏玲珑却只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她的脑海里一会儿浮现出昨夜兴王一袭蓝衣,遥立在慈宁宫外,飘飘欲仙的吹奏模样,一会儿浮现出他面容憔悴,卧床休息的憔悴之态,一会儿又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他抱着自己吗,轻言细语:“我会永远在你背后保护你。”
如果说当年和林蓝的感情,是一种相濡以沫的信任,那么如今她对兴王的情感,竟似少女怀春,有一种难以自拔的痴迷和心动。
太后若不能安神,多是脾胃失调,那音律应该多宫音,但昨晚朦胧中听到的曲音,却多为商音,那曲子夏玲珑从未听到,想来是专门针对自己的病而谱奏而成。
这是怎样用心的男子啊?她多想还似当年的傅笑晓般,在学校的马路上直接拦住林蓝,问他对自己是什么看法,问他愿不愿意做自己的男朋友,可彼时彼刻她已为宫妃,那一份感情,只可深埋于心,连些微的的举动都不可失仪。
她声音小小地说道:“一夜安眠之后,不知太后是否精神好些,我正应该请安问候一下……”
或许,兴王还在那里尽孝也未可知。
云锦笑道:“太后正在慈宁宫外欣赏宣草呢,说兴王连吹了一夜的箫,可还觉得孝心不够,早晨起来又在慈宁宫外如花丁般亲手种植了一圃萱草,让太后见而忘忧,以表孝意呢。”
夏玲珑微微点头,萱草又名忘忧草,唐孟郊曾有诗:“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倚堂门,不见宣草花。”因了此诗,好多晚辈用宣草来表示孝道。
可是忽然她猛然抬头,这种花就是在现代也极为常见的,可是它的花语却鲜有人知,隐藏的爱……
兴王,兴王,原来这花,竟是用来表示对玲珑爱意的吗?你一直默默地隐藏在身后,
夏玲珑向来可以自持,可彼时彼刻,心中似有百爪挠心,一时痒,一时燥,她转身对云锦说:“萱草这个季节开的正好,我们也去看看吧!”
她的神情雀跃,脸色却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绯红来,云锦担忧道:“娘娘是不是又在发烧?还是不要去看了吧,又不是什么奇珍异草。”
在我心目中,这可比所谓的奇花异草要珍贵的多,夏玲珑心中默默道,她轻轻推开云锦的手,执意要往屋外走去。
云锦是知道自己主子的倔强的,当下只得叹口气,小心地跟上去伺候。
可夏玲珑走几步,却又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