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姐,您好好照顾着少爷,记得喂少爷吃药。 夜色深了,少爷要休息了,我们这些佣人留着不方便。有什么需要,您再叫我们。”安嫂交代道。
说着,使了使眼色,一群佣人鱼贯出了房间。
宁美丽其实已经很累了。
刚刚被齐以翔那样生猛的索要,现在又困又疲惫。
可是床上的齐以翔,仍旧病着,痛苦的皱着眉,她又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不管。
“齐以翔,你感觉怎么样?齐以翔,齐以翔……”宁美丽来到床边,轻声地叫他,“把这药吃了。”
他一动不动,根本不能自己吃药。
宁美丽只能强行把药丸放进他嘴里,又给他灌了几口水,
然后她在床边坐下,在他的额头上覆上冰袋,用湿帕子一遍遍擦拭他的全身,替他擦去汗水,和浑身的燥热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病床上的男人舒展了眉头,不再那么难受时,天已经蒙蒙大亮……
宁美丽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她觉得不断帮他擦拭和揉捏的双臂都要僵掉。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一动。
“你醒了?”宁美丽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发现没有那么烫了,心中终于安定了一些,于是问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齐以翔迷迷蒙蒙地睁着眼,意识有所清醒,看到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
再一转头,是“梅香”担忧的脸。
她怎么会在这里?
齐以翔皱起眉头,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宁美丽慌忙伸手过来,扶着他的身体靠在床头。
他却是不领情地推开她的手:“走开……”
宁美丽惊讶的眨了眨眸子,他的反应让她的心情很糟糕。
可是,他现在是病人,她不能跟一个病人一般见识。
“你发高烧了。”宁美丽压抑着不悦,尽量温柔的说,“你渴了吗,要不要喝水?你饿不饿?”
齐以翔的嘴唇那样干燥,看起来,好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她给他又倒了一杯热水,走到床头:“你在生病,要喝热水……拿着,小心烫。”
“我说了,走开!”齐以翔烦躁地一把打将水杯打开,眉头紧锁,愤怒地喝斥:“谁准你进我的房间?”
整杯滚烫的开水猝不及防地浇在宁美丽的手上,杯子也跌落在地。
宁美丽下意识把手缩回去,可是为时已晚,整个手背都烫得红肿了……
齐以翔却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倨傲的身姿,有股生人勿近的冷冽之感,英俊立体的五官,覆盖着阴沉的冰霜之色。
他看了看手里的腕表,起身,把外套穿在身上,身形微微有些踉跄地离开了自己的卧室。
走到房门口,那里有安嫂留下的几个佣人,彻夜守候在那里看着他们少爷,以便他随时有什么需要。
他怒目问那几个佣人:“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不经过我的允许,私自让其他人待在我房间的?”
“少爷…是您昨晚自己非要梅小姐留下的……”佣人唯唯诺诺地提醒他道,“您昨晚高烧又醉酒,可能意识不清楚了吧……您闯进梅小姐的房间,是梅小姐通知我们你高烧生病了,她还留在你房间照顾了你一晚,还特意让我们弄了些白米粥和肉松……”
齐以翔闻言一怔!
他昨晚高烧又醉酒?还闯进了“梅香”的房间。
这么说,他昨晚梦见了宁美丽,还跟她上床了都不是梦?
很有可能是他把“梅香”当成宁美丽给睡了!
沉吟了一会,他调转了方向,朝回走去。
房门还维持着他离开时那样没有关,“梅香”坐在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他走进去都不知道。
她仿佛极力的压抑,终于憋不住,难过地啜泣了一声。
宁美丽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傻瓜,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为什么那么好心的伺候他一夜?
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齐以翔也根本就不需要她啊!
一个人影却忽然投在她的身上,还没等她抬头,齐以翔握起她被烫伤的那只手,想起刚刚的一幕,眼中闪过懊悔之色。
转头,朝随后跟着他进来的佣人道:“去拿一支烫伤膏来。”
佣人应声,连忙去拿了。
“不用!”宁美丽猛地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站起来,低着头,就要往洗手间冲。
他怎么又回来了,他不是走了吗?!
该死,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胳膊却忽然被一只手拉住,齐以翔摁着她的肩膀,让她重他的身边。
宁美丽逃不开,只得把脸埋得更低。
她此时此刻,好恨自己的满脸的委屈,好恨自己通红的眼睛。
“你哭了?”齐以翔深黑色的眼瞳视线盯着她,低低的嗓音响在耳边。
“不关你的事!”宁美丽呛声回答。
“这么不受痛——一点点烫伤,就能哭鼻子?”齐以翔勾起嘴角,戏谑地问。
其实不用问,从她对他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是生他的气,他的冷漠伤害到她了。
一方面,他为自己的举动可以伤到她而开心,一方面,他又因为她被他伤到而懊恼!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个女人受不受伤,难不难过关他什么事!?可是每当看到她黯然难过,他的心就像被手掌紧紧地揪在一起,透不过气。
是因为她伤心时也像宁美丽那样,什么话也不说,内心脆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