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美丽一头雾水。
不出她意料的,齐以翔这天晚上并没有跟她同房,他回了他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宁美丽醒来的时候,齐以翔也已经去上班了。
宁美丽本打算用完早餐以后,出门去转转,没想到别墅里的佣人全都拦住她,说他们少爷临走时特别交代,没有他的允许,她不能离开半步。
什么意思?齐以翔这是要变相的软禁她?
宁美丽想找他理论,可是齐以翔的电话总是拨不通。
本想着等晚上他回别墅了再找他,没想到一连几天,齐以翔都没有出现,宁美丽根本见不着他本人。
眼瞧着距离她跟剧组请假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心里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夜色深浓,一钩新月寂寞地浮在半空中,薄薄的云被风吹着飘流,似乎也略显无奈。
不知何时,天空开始黯淡的可怕,似乎阴云密布,顷刻之间就忽然飘落下骤雨,气势磅礴,霸道地笼罩着夜色下的半岛湾别墅。
宁美丽一动不动的坐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背脊紧紧的靠着床边,整个身体也微微的蜷曲着,僵硬弯曲的就像是一只小虾米,床头灯昏暗不明,偶尔疾驰而过的一道闪电照亮了她的面孔。
“轰——”
紧接着,伴随着方才的闪电劈过,雷声轰隆。
宁美丽身体一震,不自觉地惊跳了一下。
“轰隆隆——”
透过窗户猛然地又闪进一道吓人的青白亮光,然后又是一阵惊人巨响,接连而来,一道一道,随着狂风暴雨,不停地劈向这世界。
这样的雨夜,雷声轰隆,闪电频临的夜晚,她又是要一个人。
齐以翔她已经整整五天没有再见过他了,他让她搬来这里,除了第一夜跟她同床共枕,之后的连续几天,无一例外的冷落了她,让她一个人冰冷的度过。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他们可以各过各的,互不干涉,可他偏偏还囚禁着自己,不让她出去。
宁美丽曾试图向安嫂打听他的行踪:“你们家少爷到底去哪里了?我要见他!”
安嫂为难地说,“少爷很忙的,他不可能每天都有空到这里来,他也没有跟我们说起过。”
“我知道了。”宁美丽叹息。
那她岂不是每天的指望就是等齐以翔来?就像待在深宫中等待皇帝临幸的嫔妃一样?
他如果忙得忘记了她,很久都不来呢!
她岂不是要闷死在这栋别墅里?
齐以翔——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每天晚上,她都在梦里都会梦见他的脸,有时候她梦到他们从前欢笑的时光,哪怕是他们赌气吵架的时候,都弥足珍贵;
有时候她梦到当她鼓足勇气告诉齐以翔,她其实是宁美丽,以及坠崖后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他还是不要她了,一脚把她踢开,转而跟沈雪莉相爱结婚,她哭着从梦中惊醒。
不管宁美丽如何抗拒,齐以翔都变成了她的梦魇,住进了她的心里。
好在这栋别墅里,有健身房有游泳馆还有美容所,她孤独是孤独了一点,倒不会被无聊憋死。
*
耸入云端的高楼,顶层漆黑的办公室里,窗帘层层遮盖着,没有透出一丝光线。
整个办公室黑暗得仿佛地狱。
一个人影靠墙坐在角落里,胡子拉茬,满眼血丝,脚前全是放空的啤酒瓶……
门外响起剧烈的擂门声,贺梓一直劝道:“老板,老板您别这样!不要再这样折磨你自己了!宁小姐……在天有灵的话,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会伤心难过的啊。”
上周末,是宁美丽坠崖而亡的忌日,齐以翔照例去墓地陪了宁美丽三天三夜。
回来后,他就开始不吃不喝,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只狂饮酒。
他仿佛又回到事故发生的那段时间,他也是这样,不吃不喝,把自己锁起来,也不理人。
忽然贺梓被一个人影推开,沈雪莉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老是提那个女人,你想让以翔忘不掉她,每天都这么伤心吗?”
贺梓噤声,他知道自从宁美丽死后,这个沈小姐就扶正了,俨然成为他们老板的未婚妻。
可是他跟在老板身边多年,又怎么不知道老板的心里,其实根本就没有沈雪莉。
但这个沈雪莉仗着自己是沈家的千金,为人十分骄傲自负,自从老板默认了跟她的关系以后,她就俨然一副老板娘的姿态,时不时的教训他跟老板身边的其他手下。
搞得他们都得看着这个沈大小姐的脸色做事,她若是真成了老板娘,故意以后有的他好受的了。
沈雪莉把贺梓训开了以后,自己贴在门边,变换了一副温柔的嘴脸敲门:“翔,你怎么了,你开开门啊?你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三天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
“伤心归伤心,你总要吃饭的吧?我今天亲自下厨,做了一些菜,全都是你最爱吃的。翔,你出来尝尝味道,看好不好吃?”
“……”
“翔,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也许这生来就是美丽的命……”沈雪莉虽然失去了耐心,但依然柔和地说,“她不在了,你还有我啊。你不要不理我嘛?美丽生前,不也要你好好照顾我的吗?”
“没用的,在老板伤心的时候,说什么都没用。”贺梓叹了口气,“他这样发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只有打电话给吉恩医生,让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