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花开,日落月升,白天去,夜便来。
月夜轻风,本是清新雅兴的良宵,可自从连着几个夜里稀里糊涂的被咬,龙修缘就开始讨厌夜晚的降临。
月夜再美又怎样,他这个万金之躯的皇上还是会被咬。
他贵为一国之君,头脑何其聪明,虽然没有练成玄雪神功十一层,那身手也是何其了得,普天之下怕是没几人是他对手。
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他加强了防备,寝殿外是一层层的禁卫军保护着,但最终还是被莫名其妙的咬。
那个不知是什么人的咬人鬼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如此无所不能,他真的不得不怀疑,那厮是不是妖怪?
妖怪,鬼神,他从来不信的,他只信他自己,可是现如今他却不得不信一次。
所以,连着几天退朝后他还专门神庙拜神保佑,哪知结果还是被咬的命。
看来,神也是没用的东西,罢了,罢了,他什么都不信了,他又开始只信他自己了。
这一晚,龙修缘比任何一个晚上都要冷静。
他将窗户大打开,身穿束身的黑色常服,站在窗前任由清风拂面,从未有过的冷静中,莫名的感到自己的世界变成一地的碎片,英俊的脸颊在月光下忽明忽暗。
忽的,他一甩袖袍,俊酷转身,大步流星的往殿门走去,殿门打开,看见罗印便问:“宫中最僻静的宫殿在哪儿?”
罗印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愣了一会才说:“皇上,宫里最僻静的属清幽宫了,在忘忧林后边。”
“今晚我入住那里,你们谁都不要跟来。”
“可是皇上……”
“没什么可是的,照我的话去做。”
“是。”他步步生风已经走得好远了,罗印想跟上也来不及。
其实罗印想告诉他,那清幽宫住着一个还没有被他临幸,几乎让宫里人遗忘的梦答应,既然他不想听,那就算了。
夜色好似藏青色的帷幕,映衬得清幽宫更加僻静冷清。
因为梦瑶并不需要人伺候,这个时候,小雅早已和着夜色在偏殿睡着了。
这个晚上,梦瑶出人意料的规矩,身上穿着纯白色的xiè_yī亵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似乎并不打算趁夜前往养心殿越过重重障碍吸食龙修缘的血。
她在为冯宝林的事烦心着,作为女人却不能生养的痛苦,或许她比任何人都要深有体会。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是吸血鬼,也是不能生养的,每当看到那些能够生养小孩,有孩子喊妈妈的女人,她都羡慕极了。
她多么的希望自己不是吸血鬼,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生儿育女,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下他们的爱的结晶啊。
可就是这么一个对于普通人来说一点也不难的愿望对她来说,竟是她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事。
所以,联想到冯宝林的事,她怎会不难受,不惆怅,上天,是那般残酷的夺走了她们身为一个女人该有的权利。
始终怀着难过沉重的心情,梦瑶的判断力和警觉度几乎下降到危险的边缘,门忽然咯吱一声开了她才拽回千千万万缕哀愁的思绪。
“谁?小雅,是你吗?”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借着微弱的光看向门的方位。
昏暗中,一抹颀长的身影已大步走进屋里,不回答她的话,反而冷言厉语的问:“你是什么人?”
呵,这家伙是不是反客为主了。
梦瑶一声冷笑,边不紧不慢的下床,边懒洋洋的讥讽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说,你是谁?为何深更半夜闯入我的地方,难道你是cǎi_huā贼?”
“大胆,竟敢说朕是cǎi_huā贼。”
“啊?你、你是皇上?”听他自称朕,梦瑶的心头立马一震,心想怪不得听他声音觉得似曾听过。
错愕两秒,她赶忙轻车熟路的走到小桌子旁,点上一盏小油灯的灯芯,跳跃的光线中,看到平日里见不到的‘隐身人’,清秀美丽的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皇上,你怎么来我这儿了?”过了好半晌梦瑶才貌似惊愕且胆小的问,他突然到访,心里琢磨着,该不会是他知道她在他身上做的那些好事了吧。
呃,可千万别啊,要是这样以后就很难吸食他的血了,说不定会找出全国的能人贤士想尽办法的灭了自己的。
梦瑶在心里紧张的祈祷着,见龙修缘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靠近,一向胆大的她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龙修缘并不回答她的话,走到她面前,一手握住不离身的宝剑,低头看着她的脸疑惑的冷冷问道:“你叫什么?是谁?怎么会住在这里?”
后宫的女人太多,他实在记不起她是谁。
“我叫梦瑶,是皇上你这次选秀新封的答应,这个地方叫清幽宫,我只是一个答应,父亲又只是暗香县的知县,无财无势,所以内务府安排我住这儿的。”梦瑶对上他冷漠邪魅的眼睛如实的说。
说话时,她的声音尤为轻柔,并且还故意让身子隐隐发抖,一方面觉着古代的男人多半都喜欢温柔弱小能勾起他们男人保护欲的女人,一方面觉着只有这样才能降低他对自己特殊身份的怀疑。
龙修缘不苟言笑,“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朕居然不行礼,既然是朕的答应,在朕面前口里还一声声的‘我’。”
梦瑶赶忙跪下,“皇上,臣妾不是有意的,臣妾在宫里呆的时间不久,没能熟记宫规,还请皇上恕罪啊。”说到这儿,两肩隐隐一颤,竟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