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溶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没有别的了吗?”
“没了,不然三表姐以为还有什么话没说?”施晴立在一边,反问。
秦欣溶将信将疑,目光直直地锁定在施晴脸上,好似能看穿一切。过了半响,见问不出什么事情,才摇着扇子走远。
等秦欣溶走后,施晴也踩着小碎步子回紫薇院。走到院门口,田嬷嬷上前请安道,“姑娘,您不在的时候秦姨娘来了,还说等姑娘回来,请姑娘去长春院里喝茶。”
田嬷嬷是秦夫人安排在紫薇苑中的人,先前是同春岚一起的,后来春岚犯了事被罚到了外院。施晴却一直没机会撵田嬷嬷走人,只让她在外面做些杂事,从未进过屋里。
田嬷嬷也安本分、守规矩,没在施晴眼皮底下做讨人厌的事,这时见表小姐从外面回来立刻自告奋勇地汇报事情。
施晴瞄了她一眼,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提醒。”
说完就朝屋里走,一边想着秦姨娘八竿子打不着一处去的,什么事情要找她了?秦姨娘在后宅中恃宠而骄,连老太太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还有许多事冒犯在她头上。但是她跟秦思烟亲厚,未免不看在她的面子上去帮秦姨娘的忙。
“姑娘,您去吗?”田嬷嬷在身后问了一句。
还不及施晴回答,岫丫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将嘴里冰糖栗子核吐了出来,打开嗓门就骂,“你是哪一门子的姥姥,姑娘去不去关你什么事,以后最好别问这么愚蠢的话叫我听见。还愣着干什么,把这里扫干净!”
说完指着地上刚吐的垃圾,朝田嬷嬷瞪了两眼。随后小心翼翼地扶了施晴,将刚剥完壳的冰糖栗子用碟子剩了出来,“姑娘,这是二老爷那边一个叫莞容的姑娘送过来的,您尝尝,也好解解凉。”
施晴对岫丫的脾气是了解的,除了对她之外,对谁都是大声嚷嚷。在紫薇苑中替她立了不少规矩,这样施晴就更有精力将眼光放在外面,不被院子里的凝乱所扰。
看到田嬷嬷满脸抱怨地去了,施晴也不责怪岫丫,将白白嫩嫩地栗子吞进腹里才告诫道,“这东西吃了上火,别多吃。”
岫丫低头望着那十几个圆圆嫩嫩的果肉,撇了撇嘴,一副十分不信的样子。
施晴没在自家院门多留,带了欢颜又去长春院里。
去长春院也算是熟门熟路,去给老太太请安时就常路过,有时候还能同六姑娘一起走。上次在园子里听戏也去过几次,只是这次去却没有以往的热闹。房门口只站了两个小丫头,午时刚过,两个人恍恍惚惚地直打瞌睡,连屋里进个人也不知道。
欢颜走在后面挠了挠其中一人的鼻梁,笑眯眯地提醒,“嘿,别睡过去,小心秦姨娘揪你们耳朵。”
两个丫头在欢颜的提醒下连忙站好,这时施晴已经入了里面厢房,是秦姨娘的大丫鬟亲自领进去的。
“晴姑娘,你来得正好,这里有新鲜栗子吃,你尝尝鲜。”秦姨娘很是客气地让施晴上座,态度一百八十个转变,随后又吩咐人去倒茶。
施晴随便端详了室内两眼,果然这个秦姨娘是受宠的,里面的装饰物比嫡出姑娘的还要秀丽几分。左手边临窗摆放着妆镜台,再旁边是红漆矮几,上面放着两只精致的玉瓶以及含苞待放的金菊花。
施晴落了座,打量了案前的冰糖栗子几眼,数量、大小都跟送给自己的差不多,看来二老爷的平妻很会做人,一入秦府就将上下的人都笼络了。
隔了一会儿,清香的茶水就放在了施晴手边上,秦姨娘又笑道,“适才我问过了,姑娘爱吃普洱,我娘家刚好也有做茶叶生意的,姑娘回去时也带去一些。”
据施晴所知,秦姨娘娘家可是做胭脂水粉的生意,根本没听说做什么茶叶生意,从她进门起秦姨娘就极力地讨好她,也不知是什么事情。
施晴也不揭穿秦姨娘一番好意,直接道,“姨娘有什么话找我就直说吧,总不会是真的请我来喝茶吧?”
秦姨娘也不再客套,将屋里的人都挥退了,又掩上了红木绣门才走到施晴身前撸起了自己的袖管。只见白皙的一段胳膊上时不时有几点红疹子,有些地方还没抓烂了留下鲜红的指印。
“听闻姑娘治好了公主,也帮我看一看,这些天真是痒死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见了宣哥儿也不敢抱,怕传染给他。”秦姨娘说完,又忍不住抓挠两下。
施晴瞬然间就明白了,难怪秦姨娘要请她喝茶,原来是让她帮忙治病的。想着先前宣哥儿的事情秦姨娘对她是又打又骂,不相信她的医术,还扇了鸿哥儿一个耳光,施晴两手怀抱一副漠视的表情,决心惩治惩治秦姨娘,“姨娘说的什么话,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哪懂什么医术,你还是找大夫过来看吧?”
秦姨娘满脸惊慌的,生怕施晴就此走了,忙蹲下身抱住她的膝盖祈求道,“姑娘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过去的做法吧,从此以后我秦芳荷再不敢小觑姑娘。再说我这是妇人毛病,不止身上痒,下面也痒,相爷都大半个月没进院门了。我失宠没关系,就怕带累了宣哥儿和烟儿两个。求姑娘救救我吧。”
秦姨娘勤勤恳恳的,一副要给施晴下跪的姿势,施晴心也软了,再说为人医者不能有仇恨,不管她是谁,只要是病人就该治。
施晴点了头,听到秦姨娘说自己私密的事情脸又红了,忙道,“你先起来吧,这个样子我怎么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