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阳光洒满的回廊上,施晴想起一个问题还没问,“对了,昨天不是说燕王府还有两名小妾受宠吗,是哪两个?”
身后跟着的是欢颜与岫丫,没有别人。主仆也走出了主殿范围,没有人能够偷听了,欢颜才发话。
“一个是叫紫姝的,她有一个孩子。另一个是在多年前就死了的,名字叫燕儿。”
燕儿,这名字好熟悉啊……施晴突然想起来在燕王的佩玉上就有一个血写的‘燕’字,就是这个意思吗?
“你从哪儿打听来的?”施晴只觉得心里徒然一抖,一只蝴蝶飞出去了似的。
“是从绿澜姑娘屋子里打听的,她的丫鬟告诉我的。”欢颜如实说道。
施晴知道了,绿澜也是有一个孩子的,且跟紫姝一样居在偏殿里。这两个人一个受宠、一个不受宠貌似有些古怪了。
“你们说受宠与不受宠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呢?”施晴喃喃地,对于这个问题纠结不清。比如云姬,燕王对她不错,什么权利都交给她去管,两人名义上夫与妾,实则却没有宠幸。一个女人呆在府上难道只为了权利吗?还是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一般的故事。
不知不觉走到了偏殿,施晴不打算往前了,从前面雕花门里却走出一个绿色的身影,正是绿澜。
“见过王妃。”跟昨日一样,绿澜是不怎么言语的,见了施晴倒是有礼。
“姐姐客气了,我不过是偶然到访。听说前面有个凉亭不错,就去看看。”施晴微微笑,绿澜虽不怎么搭理人,不过也默默地跟来了,看样子是想陪伴施晴一块儿去。
这本来是施晴一句胡话,是怕人家请她到屋里坐坐什么的,她才进燕王府有许多不懂的,怕引起尴尬才拿话搪塞,不过眼下的情况是只能去凉亭了。
燕王所说的凉亭的确不错,面北有一片大池塘,池塘里是种荷花的,现在还是三月天气因此还看不到盛夏之景。
池塘中心立着一个四角凉亭,有曲折的回廊连接到那儿,亭里有桌凳、还有美人靠。施晴与绿澜走到那儿,桌子上已经摆放了瓜果等物,像是有人早就备好在那儿的。
“王妃请——”绿澜曲礼道。
施晴怪不好意思的,面对一个比她大好几岁的女孩时不时将称号挂在嘴边,干脆道,“以后你就我名字吧?”施晴想着反正是在燕王府,大家总是会互相见面的,多一个朋友也就少一个仇敌,没必要闹得针锋相对、你死我活。
以为绿澜不肯的,不过她倒是点了点头,“嗯,晴妹妹。”
二人坐到亭子中央,绿澜就将备的瓜果放在施晴面前,有凉风吹来,湖面起了层层涟漪。此情此景,十分惬意。
“姐姐是什么时候来到的燕王府?”施晴没话找话地问道。
“三年前,刚好我怀了洛儿。”绿澜吃着盘里的瓜果,语句言简意赅,却将事件都描绘了出来。也就是说绿澜有了身孕才被送进燕王府,也不知是谁人做主,燕王既然让人怀了孕为什么不负责到底?
但这些私话施晴暂时还不能问,问了未免让人怀疑,恐怕也难以表达自己的诚心了。
“妹妹多大?”绿澜问道。
“刚及笄。”
“我那时也跟妹妹一样大的年纪,也很得爷的宠爱,只不过这些总是易消逝的。”绿澜说起来还习惯摸自己的肚腹,仿佛就是说她怀孕的那段时间。
施晴不太相信绿澜的话,燕王怎么可能是薄情寡义的人呢?更何况,绿澜还这么年轻,不可能现在就失了宠爱。但是对面的女子闪着寂寥的眼瞳,纤长的睫毛诉说着落寞,这表情又不像是假的。
还是说绿澜故意用这句话来隐喻自己,她以后也会步她的后尘?
“姐姐还这么年轻,一定是在说笑话吧?”施晴面色涩涩的,应付着道。
“当然不是说笑话,只要云姬还在府上一天,爷就不会想起我。”绿澜低了头道。
只要云姬?施晴听得稀里糊涂的,云姬又不受宠,难不成还能凭权利压制她吗?绿澜话中有话,好似要告诉些施晴什么。
二人坐了一会,施晴起身告辞,“姐姐若没事,可到前面找我。”
“晴妹妹慢走。”
走出凉亭之后,身后欢颜才禁不住问,“姑娘,我怎么觉得这个绿澜有问题啊。”
“有什么问题啊?”施晴好奇地答。
“她干嘛老叫姑娘吃东西呢,这不是心里有鬼吗?”欢颜猜疑。
“反正我不饿才没吃,不过我看她吃得不少,不像是有毒吧?”施晴疑惑。
出了偏殿之后,主仆三人慢慢地走回去,岫丫因为嘴巴疼痛才没有开口说话,这时见施晴不是往主殿的方向走,赶上几步询问,“姑娘要去哪啊?”
“去下房看看那个婆子。”
来到昨天的旧院子里,众丫鬟看到施晴个个如见瘟神一样避让不及,然而面容又极其恭敬,生怕惹到她了下场跟王嬷嬷一个样。
“见过王妃。”几个丫鬟退远了行礼。
“昨日手伤的王嬷嬷在哪?”施晴也不理会,直接进门问人。
有两三个便指着房门口,“在、在那儿。”
施晴踏步进去,王嬷嬷躺在炕上,一见施晴吓得翻倒在地上,嘴里支支吾吾给施晴磕头。
“扶起她来。”
岫丫与欢颜上前,使了蛮力才将婆子抬上炕。接着施晴抬起婆子的手打算检查她手脚筋被弄断的地方,只可惜伤口用碎布缠着还看不到。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