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梵音觉得这种事有些不可思议,“是想法不合还是......”
“他们都很厌恶我,仅此而已。t”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师诏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他从不会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唯独青央除外。只要不是青央,别人如何厌恶他,于他而言都毫无感觉。若是问他有没有同样厌恶过那九个人,答案是没有,因为他根本从未将对方放在眼里过。
说是不合,不如说是对方单方面的讨厌他。
而且他并没有告诉梵音,即使他什么都没有做,那几人之中仍有一个人恨他入骨。
“走吧。”
惊澜已经赶回绛儿家中,那他们两人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自然要跟随惊澜一起回去。离开之前,梵音瞥了一眼还在院子里飘荡的恶鬼,它的身形越来越清晰,依稀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只是就在它快要显出人形的时候又像是遇到了什么阻力,重新变回了那一团黑雾的模样。
这是从阴间爬出来的恶鬼。
“等一下。”梵音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回到了院子里。面对那变回一团黑雾的恶鬼,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恳切一些,“你知不知道阴间前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突然出现让那个恶鬼吓了一跳,很显然,这个恶鬼虽然做出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但也仅仅是装模作样罢了,真正的道行却并没有多么高深。
“你......你想问什么......”它十分畏惧她身上的嫁衣,不断的后退,却又不敢不回答她的问题。
“之前阴间关了一个非人非鬼的男人,他现在的名字叫做临渊,你有没有听过?”她试探着问道。
即使华鸢和苏世都说这件事暂时不能插手,她还是有些担心二太子的状况,毕竟从天君的态度来看,他似乎并不想救自己的儿子。
听了这个问题,那恶鬼倒是没犹豫多久,很快便答道,“你是说那个怪物啊,他已经不在阴间了。”
虽然梵音觉得面前这个恶鬼可没什么立场称别人为怪物,但是更让她在意的是他的后半句话。不在阴间是什么意思?回到天界了?还是说......失踪了?
这让她想到了之前变成那副可怖模样之后消失的江乔衣,同样无迹可寻。
而那恶鬼接下来说的话则证实了她的猜测,“前几日就不见了,无缘无故的至今都找不到。先是生死薄被动了手脚,再然后是那个不人不鬼的消失了,阴间这几日着实是不消停呢。明明北帝就要上任了,还闹出这么多事情来,这一任的北帝可是最心狠的一个人,阴差们害怕他怪罪下来,火气也正是大着呢。哎哎哎,说起那个北帝啊,我听说他在几百年每日都徘徊在三途川不肯离开,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还有还有,昨天有个女鬼偷偷告诉我,判官不知为了什么跟北帝吵起来了,结果把北帝气得差点动手,哎呦那个长着一张死人脸的崔判官竟然也能忤逆北帝,真是有趣啊....”
直到这个时候,梵音才发现这个恶鬼并非没什么本事,而是将自己的本事全部用来关心别人的闲事上了,它说话的语气真像是凡间小巷里那些无事可做的长舌妇人们啊。
“行了。”她不耐烦的打断了它,心思烦乱之下也不想再去问它二太子的事情,反正二太子若是能在阴间悄声无息的消失,就算问这只恶鬼也没什么用。
“这就走了吗,我还有很多事没说呢......”见她转身离开,那恶鬼的语气不可谓不失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听他说这些趣事的人可是不容易,就说了这么几句话真是太可惜了。
“这件事,你有什么头绪吗?”赶回那个小村落的途中,梵音还是决定问一问身边这个人的看法。
她本来只想听听对方是怎么想的,但是怎样都没想到师诏竟然平静的回答道,“我大概知道元凶是谁。”
“谁?”她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命令相繇的那个人。”师诏的回答与她所想的是相同的,但是梵音很清楚,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并不是他想说的那个,在师诏心中一定有一个名字,只是他回避了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如果梵音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认识那个人的。或者说,就连梵音都认识。
难不成是以前的旧部之一?梵音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变聪明了一些真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想什么事情都能一下子就想到最可怕的那个事实。
待到两人回到绛儿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
绛儿早早起来为几位客人准备早饭,因着水灾的缘故,现在家中也没什么能吃的东西,她只能用仅剩的一些粗米熬了点粥,还因为自己把米用光了而在心中不停的向自己的养父母道歉。
粥煮到一半的时候,客人们都还没有起床,就连那个看起来完全不需要睡觉的惊澜道长都还在睡梦之中,所以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绛儿也只能暂时放下锅里熬着的粥,亲自跑过去开门。
连续几天的阴天之后,今日外面终于下起了瓢泼大雨,这种天气来敲门的只能是过路人来避雨了。绛儿在拉开房门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在抬眸看向敲门的人时却着实是愣了一下。
那是个十分年轻的男人,他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衫,身形颀秀,貌美更胜女子,甚至可以说是绛儿自出生起见过的最貌美的一个人了,就连昨天那几个容貌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