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过是他太弱了。
从前他总是觉得这天地间只有一个东皇,旁人永远无法成为东皇,也不可能有对方的气势与志向。可是当东皇真正把他摆在一个与自己“相提并论”的位置时,他才恍然发觉,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不想去做。
东皇心中无情无爱,永远不可能对他心中的深情感同身受。可是正因为如此,师诏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无法无视对方所说的事情。
及至多年之后,已是一族君主的师诏,恶名昭著却又人人畏惧,他是魔族战无不胜的“暴君”,狂妄无情,单单用自己的名号就能震慑住整个四海八荒,何况逆了这天地。那个时候,他还是改不了对东皇这个人的存在的介怀,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在他只想着为青央付出一切的时候,是谁点醒他,告诉他到底该做些什么。
夜幕将至,还站在屋外的师诏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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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央醒过来之后,很快就察觉到有人站在外面。她对师诏的气息实在是太过熟悉,一见他过来找她,自然高高兴兴的带着一脸笑意走出去。
她笑着的时候总会一扫那清冷的感觉,就像是两人初见时那般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师诏的心里。若不是扶笙总是叫她安心睡个好觉,她也许早就忍不住出门去找找突然不见的师诏。每日朝夕相伴,身边突然不见了这个人,她总是有些不知名的心慌。
虽然她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
渊玉似乎说过,师诏对她是喜欢的,那么喜欢又是什么?
师诏这几日表现的这么奇怪,难不成就是喜欢的意思?
“师诏,渊玉说你喜欢我,可是扶笙说不是,你说我该听谁的?”她连男女之情都丝毫不懂,就毫无顾忌的直接向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师诏刚刚鼓足勇气准备狠狠心跟她挑明,让她不要跟那个麒麟扯上什么关系,可是还没开口呢就听她突然这么一说,他本来已经想好的说辞全都被噎了回去。
“不是!”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疯了还是怯了,几乎想也不想的就否认了这一点,态度坚决。
他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了......反正自己也没有弄懂什么叫做喜欢,青央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加计较,反而主动提起了昨天那件事,“你昨天怎么可以说我要嫁人呢?你不知道吗?我是天狐,不可以嫁给别人。”
“那只麒麟......”他微微皱了下眉,欲言又止。
“腓腓?”青央不懂人情世故,但又不傻,稍稍一想就明白对方可能是理解错了,“我没答应嫁给他啊,我只说我不可以嫁人,可不是说你不能跟着我。”-#~?++
听了这话,师诏那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诧异的神色。而在感受了那慢慢涌上心头蔓延至全身每一处的欣喜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青央如果能理解这是个误会的话,刚刚的话岂不是在变相答应他一直留在她身边?她不懂男女之情所以不知道他对她的情意到底算什么,可是她未必察觉不出他对她的心思。
一时间,师诏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期待她是真懂了还是不懂比较好。
最后,他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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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从前你在我面前总是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一直很讨厌我。”
这一天是以青央突然皱着眉说出的这句话为结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