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之下,她勉强转过身去看身边的人,然后看到了之色,悲伤又满怀深情。t她张口想要唤他,恍然间却觉得自己看到了管梨的脸,她不由晃了晃脑袋,然后发现管梨的那张脸和这个人的脸不停的重合在一起。
模糊的意识让她几乎无法睁开眼睛,最后那一刻,她只看到那些虚影终于消失无踪,面前的男子仍是原本的淡漠模样,明明不算多么出众,却仿佛曾经深深烙印在她心底。
再然后,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直至醒来时,已身处地府之中。
“我怎么在这儿?”猛地从榻上坐起,她愣愣的看向面前的那个男子,十分不解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失去了意识。
“走到地府门口时,你本想拿出天书来看,结果在刚刚碰到书页的时候就晕倒了。”他坐在她对面,淡淡的解释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被他这么一说,梵音也恍然记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就在她和他走到地府入口的时候,天书突然发出了淡淡的光芒,她本想翻书看一看,结果还没看到内容就失去了意识。想来这本禁忌之书也不是可以随便翻看的,起码在这冥界就行不通。
“多谢。”想了想现在的情况,她还是先对面前的这个人道了声谢,毕竟自己无缘无故的晕倒之后,一定是对方将她带到这个地方暂时休息的。
“敢问阁下名讳?”道谢之后,她又犹豫的问了一句。受人恩惠,总是要知道恩人姓名才行。
只是对方却刻意忽略了她这个问题,不仅忽略了,还示意她快点起身跟他走,“你不是要见十殿阎君吗?他们都在等着你。”
四海八荒又有几个人敢让十殿阎君等着?梵音连忙从榻上站起身跟在他身后向外面走去。阴曹地府的路七转八弯,第一次来此的人都免不了走错路。不过她身边的这个人却像是对这里十分熟悉,她跟着他往前走,没一会就走到了阎王殿。
为了查看生死薄,十殿阎君中她必须要见这第五殿的阎罗王。想来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在这里很有地位,她甚至不用掏出合古给她的玉佩,阎罗王便爽快的答应帮她翻看一下关于闽国女皇的记载。而查看之后,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
那是她从未想过的可能性......
“既然如此,阴间便帮不了你的忙了。”听阎罗王说完这件事之后,那个男子也颇为遗憾的对她说了这句话,然后劝她尽快回去,“冥府阴寒,尽早归去才是。”
尽管是神仙之躯,这阴间的阴寒滋味仍是不好受。梵音感念他的关心,再次对他表达了感谢之后才转身离去。对方不愿意说出姓名,她也不愿强人所难,而且今日看他地位不低又与十殿阎君关系匪浅,等事情终了之后,她再去问问管梨知不知道对方身份也不迟。
待到回到阳间时,天空已经蒙蒙亮了。
“昨晚你去哪儿了?带回来一身的阴气。”一见她出现,管梨就迫不及待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梵音心知自己瞒不过他,便说了事情的来由,反正她也只是想阻止他跟着她一起去,并没打算阻止他知道这件事。当然,她只说自己去阴间寻人,并没有说出碰到那个男人还有晕倒的事。
而听她说完寻找女皇的结果之后,两人都不由沉默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狠狠瞪向了一旁的陶陶。陶陶差点被他们两个这凶狠的目光吓哭了,一边喊着“救命”一边向崇则身后躲去。崇则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们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是你们自己不问我!”陶陶躲在崇则身后,义正辞严的反把错误推到了他们身上。
管梨目光一黯,眼神中隐有杀意闪过,一言不发的便要把小凤凰揪出来炖了喝汤,陶陶这次是真的吓哭了。
瞥了一眼哭得起劲的少女,梵音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先想想怎么办吧。”
事情的真相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那眼下的他们也只能先帮洛淮容把天下安定下来,然后再考虑女皇的事情。不然若这天下还是乱世,他们就算把女皇还给他,那两人也定然不会好过。
太后的寿宴在两日之后,管梨照旧扮作那个郡王进宫贺寿,梵音则偷偷跟在洛淮容身后。她挨他挨得很近,能清楚的看到他在马车上时还是一副头痛难忍的样子,走到众人面前时却硬是摆出了平日里那副极为严肃的模样,高高在上丝毫不见病容。而那些本还在笑着交谈的大臣们一见到他出现,便立时噤了声,热闹的宴席上一时间竟是鸦雀无声,就连高座上的皇帝和太后都僵在了哪里,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来得及敛去。
梵音没注意他到底跟太后和皇帝说了些什么,大概也只是祝寿的话吧,但是皇帝却正襟危坐的坐在椅子上,额上隐有冷汗流下。若说这是因为惧怕洛淮容,可他也并非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姑父,怎么到了现在还会表现的这样紧张?但若说这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心虚,那又是因为什么才心虚呢?
她暗自猜测着,寿宴也有条不紊的继续下去了。虽说只要洛淮容出现,场面就不会太过轻松,但是好歹也是太后的寿宴,大家还是要打起精神为太后贺寿。梵音仔细观察了半天也没有观察出哪里不妥,最后只能凑到管梨身边低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
管梨端着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在在场众人面上扫过,最后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