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越是介意,季青凌就越是憋着一口气,要争气,不能再像个懦弱的女子依靠着男人施舍感情,她要为自己好好生活,既然决定爱他,就要站在平等的位子堂堂正正地相爱。
要更努力一点才好,才不会再像过去那样自卑地躲在角落。
“不错,虽然还有一些纰漏,但你是用了心,踏踏实实地写论文的,还是有参考价值的。”王凌赞许地看了季青凌一眼,这段时间他虽然没有亲自带他们两个研究生,但沈复言一直都有把他们的论文交给他批阅,所以对两个研究生的程度,他的心里还是很有数的,尤其是最近季青凌进步很大,让他很欣慰,底子差没关系,只要肯吃苦够勤奋,学习态度端正,照样是可以做出一番成就的。
“待会儿你留下来,有几个地方需要再修改一下。”叮嘱完季青凌他就转向了方仲南,“小方,我要好好说说你了,小季的基础不如你深厚,但她比你用心,一年的时间就赶上来了,而你呢,散漫懒惰,这篇论文是东拼西凑用来应付小沈和我的吧?”
王凌的确是个对学生要求严苛的导师,就算沈复言再好说话,也不敢太过放松对他们的要求,尤其是接下来他们不仅要读书翻译还要介入课题组的工作,如果基础没打好,根本不可能跟上他们的工作强度。
所以沈复言在王凌的授意下会时不时地布置他们小论文,季青凌的生活很单纯,除了学琴健身,平时都在家里,生活规律,心思基本都放在读书上。
方仲南懒散惯了,生活也比季青凌要丰富多彩,时不时地出国玩一趟,晚上还要和朋友泡泡酒吧,参加派对。自然没有办法像她那样把精力放在读书上面,之前靠着方伯南严厉管束之下积攒的老本过日子,但随着王凌要求的不断提高,他那点老本也很快就吃完了。学习态度不端正,论文的论据没有扎实的数据支撑,一系列问题都冒出来了。
王凌对他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学习态度端正不端正这件事,从论文里一望便知。平时看在他有点小聪明的份上只是轻描淡写地点上几句,今天看了他完全不像样的论文之后,终于控制不住怒气,他可以容忍学生不写论文,但无法忍受为了应付论文而剽窃别人的论文,这就是学术腐败。
方仲南今天的表现也很奇怪,不像过去那样陪着笑脸道歉,却是一脸淡漠梗着脖子不说话,似乎对王凌的批评很不服气。
“怎么?觉得我说的不对?”看他这副不受教的样子,王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您说的很对,”方仲南始终绷着脸,“我只是不知道我学这些做什么,做研究,写论文,混文凭,然后又怎么样呢?我还不照样是一事无成。”
王凌惊讶地看着他,半晌之后怒极反笑,“好好好,我明白了。你大少爷根本就没把读研放在心上,你们方家家大业大,也不指望你好好学习找一份好工作,就算你毕业不了。对你的人生也没有影响,我可带不动你这样的大少爷,从今往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了。”
这话太重了!季青凌大惊,拼命地向方仲南使眼色示意他认错道歉。
方仲南却面如寒霜。对她的暗示视若无睹,在王凌面前站了一会儿,竟然不发一语,昂首挺胸地扬长而去。
季青凌看傻了眼,心中大急,“王老师,方仲南不是有意的,他最近情绪有些不稳定,我去劝劝他。”
“和情绪不稳有什么关系?是他根本没有向学之心,”王凌心灰意冷地挥挥手,“你也走吧。”
季青凌忧虑地看看他,又看看门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拔腿就往外跑追方仲南去了。
“这些二世祖,就是靠不住。”王凌哼了一声,觉得很有必要在以后收学生时把学生的身家背景调查一番,像他们这种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家里有吃不完的金山银山,只是想来学校镀层金而已,根本不会静下心来读书。
哪里像穷苦出身的沈复言吃的了苦,耐得住寂寞,想到自己的得意门生,王凌的心情总算好了些,觉得自己该多在寒门学子上费点心思,如果能多带出几个沈复言,他也不枉此生了。
“方仲南,你今天怎么了?王老师也是为了你好,你无缘无故地对老师发什么火?”季青凌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看着她眼中的忧虑和担心,方仲南心中一暖,“走,陪我喝几杯去。”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啊?”她往四周张望了一番,指着学校里的一家奶茶店,“走,我请你喝奶茶去,不过你得好好和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奶茶?太娘炮了!
换做正常的方仲南肯定会大声嚷嚷起来,可他今天的心情真是糟透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说我们这样的人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奶茶店里的人很少,一坐下来还不用季青凌逼问他开口,方仲南就迫不及待地抱怨道。
我们这样的人是指什么样的人?季青凌一脸不明所以,而关于存在的意义,这种哲学范畴的东西她一向没有涉猎,人活着就很好了,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像她这样死过一次的人最腻味这些哲学问题了。
“当初要你嫁给傅梓君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方仲南的问题很突兀,但她还是很认真地回答,“我当时很高兴,我对他是一见钟情。”
她回忆着第一次见他时的情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