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杨建军的要求,朝阳经济开发区必须达到相应的资质,才能考虑升格的问题。但是,如果开发区得不到升格,就争取不到上面的扶持,就难以吸引外来投资,发展的速度就会放缓,这样一来,就更难达到所需要的资质。甚至,随着整个社会经济的发展,相应的资质也会水涨船高,越来越严。到时候,差距甚至会越来越大。
不过,杨眉的话却给卢向东提了个醒。虽然开发区现在达不到相应的资质,但是并不代表开发区不能去争取上面的扶持,他还可以到各个部门去活动。省里不行可可以找市里,市里不行还可以找县里。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引来资金,引来有利于开发区发展的各项政策,这和开发区能不能获得升格并不矛盾。
何况杨建军也说过,不等不靠,主动进位,态度是好的。既然如此,他自然要四处活动,只要能为开发区引来资金、政策和项目,怎么化缘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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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已经到了查房时间,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军医走进来看了卢向东一眼,说道:“马上要给病人换药,请你先出去,到外面等着。”
把杨眉转到省武警总队医院,这是樊乐水亲自安排的。作为省公安厅的主要领导,自己的下属受了伤,他有权力也有义务关心下属的治疗问题。省武警总队医院跟公安厅是友好单位,把杨眉安排在这里治疗有更多的便利条件。不过,樊乐水还强调了一点,要求武警医院尽量安排女性医生负责杨眉的治疗。
项书记即将调走,新来的省委书记据说跟杨家是世交。这样一来,杨建军的话语权大大增加,无论是在用人方面还是在做事方面,他的意图都将更容易实现。过去,樊乐水和项书记走得比较近,和杨建军的关系倒是一般。在有些省份,公安厅长是进常委的,但在淮江省,公安厅长并没有进入省委常委的序列。所以,省级领导的人事变动对樊乐水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偏偏在这时候,跟樊乐水关系最好而这层关系又不为外人所知的洪文昊也要调走,更让樊乐水感到一丝深深的危机。
就在这时,杨眉突然受伤,却给了樊乐水一个接触杨建军的机会。杨眉是杨建军的女儿,这是一个秘密。但是在省公安厅厅长面前,这个秘密就不成其为秘密。在整个公安厅,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才知道杨眉的真实身份,其中自然包括樊乐水。所以,在安排杨眉治疗的问题上,樊乐水不显得特别尽心,也特别细心。
在医生眼里,只有病人,而没有男人和女人。但是现在,樊乐水却不这样看。在他眼里,杨眉不是病人,而是省长的女儿,所以要特别注重保护杨眉的隐私。实际上,就连杨眉自己都不太在乎这些。
不过,负责给杨眉治疗的女军医倒是不折不扣地完成着领导交办的任务。她早看出来卢向东是杨眉的男朋友,还是毫不客气地把卢向东赶了出去,惹得燕紫衣掩嘴偷笑。燕紫衣除了在舞台上,很少在人前露出笑脸,但她笑起来确实很好看,只可惜卢向东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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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口很长,再加上领导再三强调,女军医处理起来就非常细心,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时间才结束。卢向东再次走进病房的时候,就见杨眉眼角挂着几粒晶莹的泪花,不由关切地问道:“怎么?还疼吗?”
杨眉摇了摇头,哽咽道:“医生说了,可能会留下一道伤疤。你说,背上长那么一道长长的伤疤,是不是难看死了。”
女人都爱美,杨眉也不例外。背上多了那样一道伤疤,自然让她难过得要死。卢向东理解她的心情,不由安慰道:“别怕,等回到朝阳以后找小凡,她那里有个秘方,可以去除疤痕。”
杨眉心情果然好了一些,说道:“真的?那太好了,你晚上就给小凡打电话。”
燕紫衣狐疑地看了卢向东一眼,问道:“真有这样的好东西,你怎么不把自己额头上新添的伤疤去掉?”
卢向东额头上那道硬币大小的伤疤是他上次出车祸留下来的。不过,他在山上呆了一段时间,皮肤都晒黑了,那首伤疤看上去反而不怎么明显,一般人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听到这话,杨眉却有些疑心。跟燕紫衣在一起呆了段时间,她可以感觉得出来,燕紫衣对卢向东似乎有点成见。可是,既然有成见,应该不会关心他才对,那又为什么看得出来他额头上的伤疤是新添的?而且,那道伤疤一点也不明显,不留心注意,根本看不出来。难道燕紫衣在自己面前的表现都是假?
其实,杨眉真误会了燕紫衣。燕紫衣因为练杂技的缘故,特别要注重细节,所以,她对周围的人和事都观察得比较细。只要见过面的人,燕紫衣都会牢牢记住他们的特征。燕紫衣记得很清楚,以前她见到卢向东的时候,卢向东额头上并没有那道伤疤,否则的话,这道伤疤肯定会被她当作一个特征记下来。所以,燕紫衣一下子就猜出卢向东这道伤疤是新添的。这完全是燕紫衣的一种本能,并没有其他特别的意思。
当然,杨眉现在也没有时间深究,她还惦记着自己身上那道伤疤,不由皱眉道:“是啊,你别哄我。你肩膀上那道伤疤到现在都没有消掉!”
卢向东恨不得揍燕紫衣一顿。杨眉现在是病人,就应该哄着她开心才对,燕紫衣不帮着说话,还偏偏跑出来挑刺。不过,卢向东跟燕紫衣接触过几次,也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