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向东笑道:“我算什么股东,还是不参加了吧。”
新丝路公司正式成立于1994年,算上卢向东一共有三位出资人。其中,陈红加上卢向东出资一千一百万,另外三名股东各出资九百万。因此,陈红拥有绝对的控股权。至于卢向东,他的实际出资只有四十万,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卢向东现在主持工作的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已经迈入了领导干部的门槛。国家三令五申禁止机关干部经商办企业,一旦让外人知道他在新丝路公司拥有股份,将是件很麻烦的事。所以,卢向东还真不愿意在其他股东跟前露面。
陈红倒是能够理解卢向东的想法,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不去也好,免得让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但是,你要给我出具一份授权委托书。”
卢向东感觉陈红很慎重,不由问道:“红,究竟出了什么事?”
陈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这样吧,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公司去年的财务状况。”
虽然成立只有一年时间,但新丝路公司的发展相当快,当年就实现净收益两千万。这两千万的营业收益主要来自三方面。一是传统的丝绸制品进出口业务,去年正好赶上一波国际行情,净收入达到八百多万。二是省城市中心的两处门脸,营业收入也达到一百多万。而最主要的收入还是来自第三块,服装厂生产校服的利润居然达到一千万,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陈红才发现跟政府部门做生意收益最高,才有了后来的路桥公司。
不过,在如果分配去年的两千万收益时,股东之间产生了分歧。陈红觉得要抓住目前全省大办交通的契机,加大投入,提升路桥公司的资质,吸收人才,承揽更多的业务。但另外三名股东却希望落袋为安,不同意扩大公司规模。
陈红拥有绝对的控股权,如果强行推动,另外三位股东也没有办法。但陈红深知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会带来股东之间的严重分歧,甚至会导致另外三位股东撤股的危机。一旦发生股东撤股的事件,将对公司声誉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所以,陈红必须在股东意见之间寻求一个平衡。
卢向东不由笑了起来:“他们不相信你,那是他们没有眼光。我相信你,你让我签什么,我就签什么。”
陈红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说道:“那你就签个股份转让协议。”
卢向东倒是没有丝毫犹豫,说道:“那四十万本来就是还给你的,是你非要变成股份,早就该转让给你了。”
陈红却笑道:“不是转让给我,是转让给陈北、陈南。”
“陈北、陈南?”卢向东皱眉道,“他们是谁?”
陈红轻轻推了他一把,嗔道:“是你儿子和女儿呀。”忽然想起给孩子取名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卢向东,她又有些内疚地说道:“当时急着上户口,就没跟你商量。我让两个孩子都姓了陈,你不会有意见吧?”
“姓名只是个符号而已,我当然没有意见。只是,你为什么想起来给孩子取这个名字?”卢向东回答得很洒脱。当然,他不洒脱也没有办法。因为陈红是单身,孩子再怎么也不可能姓卢,这根本解释不通。
其实,陈红也想过能不能找到什么更好的办法让孩子姓卢,而又不会惹人怀疑。但是为了不让这两个孩子成为黑户,她已经给计生委交了三十万元罚款。罚款交完,孩子就可以落户了,不过却有时间限制。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也只能放弃寻找更好办法的打算,赶紧给孩子把户口给办了。当然,取这两个名字也是有深意的。
陈红笑道:“你在淮江之北,我在淮江之南,可不是一北一南吗?”说完,她又道:“本来想让你在股东大会上帮我说几句打气的话,但是你不想露面,那就算了。把股份转让给小北、小南,公司就有三名股东。我是小北、小南的监护人,有权代替他们投票,那么我就拥有三票,至少是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卢向东沉吟道:“这样做和你行使控股权没什么两样,恐怕依然不能让他们信服。实在不行的话,我还是参加吧。”
陈红摆了摆手,道:“我想好了,还是不用你去。他们不想加大投入只想着分红,也没有关系。今年的两千万利润,拿一千万出来给他们三个,另外一千万算作我们的追加投股。这样的话,我们持股两千一百万,他们仍然只有九百万。我们的控股比例就更高了。只是这样一来,一千万的追加投入有些不够,原本想多中几个路段的,看样子不行了。”
在今天下午和几个股东沟通之后,各种方案便在陈红脑海里逐渐成形,所以张口就来。
卢向东笑道:“我现在不是股东了,对公司的事情不发表意见。你如果有资金上的困难,我倒是可以通过青山公司那边帮着协调一点。”
“当初苗圃还是我让你办的,没想到真的这么赚钱。”陈红感叹了一回,笑道,“你名义上不是公司的股东,但那些股份还是属于你的,你可不许推卸责任。不过,资金的缺口倒不用你操心,公司眼下有另外一件事要你帮忙。”不等卢向东询问,她就继续说道:“路桥公司在朝阳的工程快结束了,大部分工程款已经到账,算下来应该有二十万利润,比我想像的要好很多。但是工程队不能闲着,你得给他们找点事做。”
卢向东想了想,说道:“我这次到省城来时间很紧,原本不打算和交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