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月,天气渐渐转凉,卢向东的身上盖了一床薄被。掀开被子,下面哪里是什么重物,分明是一个女人,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女人肤白如雪,曲线曼妙,幽香袭人。见到这一幕,卢向东的身体立刻就起了反应,但他的头脑却保持着一线清明,赶紧推了推女人的肩头。
女人睁开眼睛,脸上泛起一抹春色,笑道:“卢主任,你醒啦。”
卢向东身体往后缩了缩,满脸紧张地问道:“唐主任,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女人正是唐睿。按照乡里的统一部署,所有临时人员今天起一律暂停工作。不过,卢向东叫她一声唐主任并不错。因为从现在开始,她已经不再是青山乡村建办的副主任,而是县交通局的办公室副主任,正式事业编制,负责后勤工作,接替了原来办公室那位总务的职责。那位总务被纪委双规之前,也不过是享受副股级待遇,而唐睿却是正儿八经的实职副主任。
此时,唐睿就神情慵懒地趴在卢向东的胸前,双手紧紧抱着卢向东的腰。卢向东想避让,却哪里避让得开。反而因为他的避让动作,身体的某个部位更在唐睿娇躯上蹭了两下,惹得唐睿吃吃娇笑:“这是我的床,我不在这里,你让我去哪里?”
卢向东抬头看着屋顶,这才发现自己原来睡在唐睿家的西厢房。
昨天晚上他喝得太多,后来的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只记得吴永丰大哭了一场,拉着他连碰了三大杯,然后吴永丰自己就出溜到了桌子底下。说起来,吴永丰也够可怜的。为了争取到瘐正浩留下的这个编制,他给袁飞舟和顾仁标都送了礼,袁飞舟没肯收,而顾仁标收了礼,却没能帮上什么忙。相反,唐睿只走了卢向东的门路,却直接调进了城里,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在这之后,又有许多人拉着卢向东喝酒。从唐睿这件事上,许多人都看到了卢向东的能量,再没有人敢对他存轻视之心,都想着跟他套点近乎,就连袁飞舟对他的态度也重新热络起来。卢向东是一杯接着一杯,来者不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再后来的记忆就变成了一片空白。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唐睿,卢向东喉头就是一紧,神情越发尴尬起来,两只手也不知道朝哪里放才好,只得小声问道:“唐主任,我、我没做过什么吧?”
唐睿白了他一眼,嗔道:“做没做过,你自己不知道吗?”说完,她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丝毫不担心在卢向东面前春光大泄,反而在卢向东下面轻轻弹了一下,责怪道:“身体是自己的,谁让你喝那么多酒来着。乖乖躺着,我给你做早饭去。”
看着唐睿扭动着腰肢,两瓣雪白丰满的臀肉一上一下抖动着出了房门,卢向东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慌忙拉过被子遮在身上。他现在已经确信,自己身上也是不着寸缕。至于他和唐睿之间究竟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脑子里确实是一片空白,一点印象都没有,连春梦的感觉都没有。只是看现在这情形,两个人都脱得光溜溜的钻进一个被窝里睡了一夜,十有八九怕是做过些什么了。
房门外,唐睿静静地站了一会,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轻嗯。她知道,自己这是在玩火。
昨天席散之后,卢向东已经喝得大醉。离开张家馆子之后,他还坚持要爬大青山,只是走着走着便几次撞到了墙上。后来,他干脆倚着一棵大树,不停地用手推着树干,颇有点“只疑松动欲来扶。以手推松曰‘去’”的架势。唐睿知道卢向东在乡里没有住处,这么晚了让一个醉鬼爬大青山也实在不安全,便叫了两个人把卢向东死拉硬拽,弄到了自己家里。卢向东到了唐睿家中,倒头便睡,呼噜声震天介响。
本来,这件事到此也就结束了。但唐睿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上次自己投怀送抱被卢向东直接无视的事情来。女人是种很容易记仇的动物,唐睿只是个小女人,更不例外。她忽然就生出一个报复的念头,要演一出恶作剧。于是,她就tuō_guāng衣服,悄悄溜进了西厢房,爬到卢向东的床上,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卢向东也弄了个精光,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从卢向东不知所措的表情来看,这出恶作剧演得非常成功。不过,卢向东强壮的身体也给了唐睿极大的感官刺激,她现在一颗小心脏还在怦怦乱跳,如果不是还保留着一点羞耻之心,她恐怕早就反串一回霸王硬上弓了。即便什么也没有做过,就这样相拥了一夜,这番经历她只怕也终身难忘了。
…
吃早饭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卢向东大口大口地喝着红薯稀饭,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刚才他已经想明白了,不管做没有做过,他都不打算对唐睿负责,爱咋咋的吧。这倒不是卢向东有chù_nǚ情结,也不是嫌弃唐睿的身子不干净,更不是因为唐睿做过耿永明的情人,而是因为他现在周旋于三个女人之间已经够累了,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应付更多的女人。夜里的事情,只能当作一场意外。相信以唐睿的聪明,不可能缠着他不放。
看到卢向东脸上没有了尴尬的神情,唐睿未免有些失望。当然,她也知道,自己能够摇身一变成为交通局的办公室副主任,全是卢向东的功劳。既然卢向东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让她成为交通局的办公室副主任,当然也能够让她变得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