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向东冷笑道:“懂得还不少嘛!可惜,我不是孟尝君,也不需要你这样的鸡鸣狗盗之徒!”
桂海求却腆着脸说道:“大哥,你可别小瞧了我们。有时候,我们能起大作用!我有一个朋友,专偷那些当官的有钱人,嘿嘿,听说那些人丢了东西从来不去报案。我还有一个朋友,专门盯梢那些县长、局长,拍下他们收礼的照片,想办什么事,把照片一起递过去,他们就屁颠屁颠给办了。”
卢向东吃了一惊:“真有这种事?”
“我骗谁也不能骗大哥您啊。”桂海求得意起来,继续吹嘘道,“就说前些时候吧,我那朋友受人之托,要把一个乡党委书记弄下台,硬是盯了他半个月,终于在他******的时候把警察召了过去,逮了他个现形。”
这番话让卢向东立刻就联想到了耿永明。自从耿永明出事以后,卢向东一直怀疑不是巧合,而是被人设了圈套。现在看来,桂海求说的那个乡党委书记应该就是耿永明,他确实是被人整了。
想到这里,卢向东暗暗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你那个朋友呢?”
桂海求却叹了口气:“他运气不好,上个月被车撞死了。”又道:“大哥,您虽然现在还年轻,没有一官半职。但天庭饱满,绝非池中之物,总有一飞冲天的时候,犯不着跟我这样的小人计较。多个你就放了我这一马吧。”
“哼,哼,少在这里拍马屁。我行得正,坐得直,不会害怕你们这些宵小之徒!要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卢向东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心里也在打鼓。这些小偷小摸的家伙,即使送到派出所顶多也只是拘留几天,如果被他们给盯上,反而如附骨之蛆般麻烦了。别的方面他并不担心,只是生活作风上,他还真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
不过,卢向东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倒不会害怕桂海求隐含的威胁之意。他之所以松了口,还是因为桂海求自己的表现。在陶倩摔下屋顶的时候,桂海求没有独自逃走,这就说明他还不是不可救药。
桂海求却把胸脯拍得山响:“大哥,您放心。就算一百个条件,我也答应。”
他一口一个大哥,其实论年纪,他比卢向东至少要大上四五岁。当然,卢向东也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从今以后,你要真正洗心革命,不许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桂海求连连点头,好像还很冤屈似的:“我确实已经洗手不干了。”
卢向东没有理他,又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二,陶倩以后不能再跟着你!”不等桂海求答应,他已经低下头问道:“丫头,想不想上学?”
陶倩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想。”
卢向东指了指桂海求,道:“听见没有?明天我就把她送到学校去!”
桂海求见卢向东态度坚决,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也只好点头道:“大哥,有些话要先说好了,学费我们可负担不起。”
卢向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行了,丫头上学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桂海求从地上站起来,却看着八仙桌上的那些吃食,犹犹豫豫地不肯动身。
卢向东见他的目光瞄着卤肉,顿时没好气地说道:“行啊,贼不走空,想吃你就吃两块吧。”
小丫头陶倩却脱口说道:“叔叔,那些东西不能吃。”
卢向东看看陶倩,又看看桂海求,忽然明白过来:“里面下了药!”
如果是真刀真枪地动手,就算十个桂海求他也不怕,但是碰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真有些让他防不胜防。此时,卢向东方才惊出一身冷汗。
桂海求却讪讪地说道:“我当时不是不知道大哥您在这里吗。”又道:“周围就数这套房子最气派,我寻思着总有一两件好东西藏在什么地方,这才想让房主多睡一会儿。不过,大哥您放心,这药毒不死人的。”
卢向东却猛然想起一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桂海求既然有了这样的想法,难保他不会再来第二次、第三次。卢向东倒不怕他,但万一哪天只有党玉一个人在这里,岂不是要出大问题!想到这里,卢向东忽然伸手在桂海求腋下用力点了一指。
他是自幼练武的人,这一指下去力道非常大。桂海求疼得呲牙咧嘴,连连求饶道:“大哥,我下次再也不敢来了!”
卢向东摆了摆手,道:“没有下次,你今天就不要走了!”
桂海求浑身打了个哆嗦:“大哥,你是替政府做事的人,前程远大,可不能干这种杀……”
不等他说完,卢向东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说我要杀你了?我只是让你在这房子里多留几天,帮我客串一下考古专家,看看这房子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桂海求这才放下心来,小声嘟囔道:“原来你的心比我还黑,连自己老师的东西都不肯放过。”
“胡说什么!我只是担心有些东西老师自己都不知道,想让你帮他找出来罢了!别说那些没用的,干不干,给个准信!”说这话的时候,卢向东自己都觉得脸红。因为那张疑似黄花梨的大床,他自己都不确定会不会还给李炳成,更何况是隐藏在暗处的好东西了。当然,前提条件是暗处得真有什么好东西。
“干!”桂海求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摩拳擦掌起来,盯着屋子四角看了又看,忽然说道,“大哥,您肯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