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钟离老人自知自己绝非陆一凡的对手,故而对刘猛谄笑道,“敢问刘猛兄弟,陆宗主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月前。”刘猛答道。
“那陆宗主他回来之后……”钟离老人反复雕琢着自己的言辞,幽幽地笑道,“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又有没有说要做些什么?”
刘猛微微一笑,摇头道:“宗主之事又岂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揣测的?钟离殿主有什么不解还请亲自去西皇山问宗主才是,相信宗主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那是!那是……”钟离老人踌躇着干笑道,“只不过……那个……老夫我曾经做过一些糊涂事,但不知陆宗主他可有怪罪之意?”
“此事我也不知。”刘猛坦言道。
“我的意思是想问问陆宗主这一个月里的心情如何?”钟离老人千方百计地想从刘猛口中套出一些话来,“刘孟兄弟,你也知道我这长生殿能走到今天极为不易,老夫实在不想……”
“钟离殿主的意思我明白。”刘猛回答道,“宗主回来之后心情极佳,钟离殿主大可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钟离老人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连连点头道,“请刘猛兄弟回去转告陆宗主,老夫定会准备厚礼前往西皇山恭贺陆宗主凯旋而归!”
见到钟离老人允诺,刘猛当即拱手告辞。钟离老人目送刘猛走远,脸上的笑容方才渐渐凝固下来,一双苍老的眼眸之中不禁闪现出一抹浓浓的担忧之色。
……
“女儿啊,你说我之前给魂宗送去那封信是不是太鲁莽了?”
灵域三圣山,萧鸿飞一脸忧愁地追问着前来传话的萧柳依,而他口中所说的那封信正是一个月前送去西皇山,说六月之期已到,从此不再侍奉五域之主的事情。
面对萧鸿飞喋喋不休地追问,萧柳依却是颇为无奈地笑道:“爹,你在顾虑什么?柳三刀是你女婿,如今又有了外孙女一儿,您和陆宗主怎么算都是亲上加亲的关系,他就算会为难天下所有人也绝不会为难爹的。”
“唉!”萧鸿飞懊悔道,“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急着送去那封信,应该多等一等,那样也不会有如今的尴尬了。要怪就怪领皇沐鼎阳,若非他撺掇我断断不会如此着急。女儿你说的对,柳三刀是我女婿,我继续让他做灵域魂主对我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同意了和沐鼎阳一起送那封信呢?我真是老糊涂了!”
“爹不是老糊涂了,爹是万万没有料到陆宗主能平安归来。”萧柳依戏谑地说道,“当时仙域、魔域、兽域的教主纷纷向西皇山送去信函,那时候爹若是不送岂不是要与天下人为敌?岂不是要与领皇沐族为敌?爹做的没错,这一切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相信陆宗主他绝对不会怪罪你的。”
“不会怪罪才好。”萧鸿飞满眼忧愁地喃喃自语道,“当时就算要说也应该亲自去一趟西皇山才对,不应该只送一封信这么草率,当日我如此不尊重陆夫人,还希望陆夫人他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我才好。因为这件事柳三刀已经对我冷眼相待,若非有女儿你从中周旋调和,只怕我这个女婿早就杀上门来了。”说着萧鸿飞还不禁摇头苦笑一番。
“爹何时变得如此惧怕陆宗主了?”萧柳依不解地问道,“我记得陆宗主在离开之前您尚且不是这般杞人忧天,为何短短六个月却让爹变的如此瞻前顾后?”
萧鸿飞正色道:“女儿,六个月前陆宗主只是五域强者之中的翘楚。但如今他能活着从神界回来,那十之**意味着就连靖海神族都奈何不了他,一个连强横神族都奈何不了的人,又岂是我们这些五域宗门所能抗衡的?倘若陆宗主真的发起火来,只怕如今五域的所有教主加在一起也不够他痛快地打一场。”
“可陆宗主绝非那种势力小人!”萧柳依不认同地辩驳道。
“以前的陆宗主是因为有靖海神族这个不可逾越的庞然大物死死压制着,所以即便做了五域之主也没有迷失自我,他能保持心中的仁义,对我们也尚且能以礼相待。但今时今日情况已然不同,他已经真真正正的成了天下无敌的当世至强,没有任何人和势力再能压制他分毫,当他逐渐领略到天下无敌的美妙之后,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和傲慢会逐渐令一个人迷失自己的本性。如今在陆宗主的眼里一切人和势力都可以随手抹杀,因为他现在不怕失去任何人。如今没人敢与他为敌,同样他也不再需要任何人来为他助阵示威。无敌于天下之人,自己便是整个天下。”
……
兽域,罗刹宫。
当风炎冥收到纪原送来的请帖时,整个人便是陷入无尽的沉默之中,任由旁人如何与他说话,风炎冥却也无心应答,只是独自一人愣愣地坐在书房中,反复琢磨着纪原这封书信的意思。
“究竟是什么意思?”傍晚,风炎冥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