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草屋内布置的十分简洁,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便是再无他物,由于依靠着瀑布因此房间内还蒙着一层湿漉漉地潮气,小坐一会倒也并无不妥,但若是常住在里面定是十分憋闷。谢云三人很难想象,韩灵儿自幼便是娇生惯养,锦衣玉食,又岂能受得了这般清苦的生活?
韩灵儿将谢云、殷喜和刘梓棠三人让进草屋,苦笑道:“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的,甚至连一杯茶都没有……”
“夫人,你就住在这种地方?”殷喜四处打量着简陋至极的草屋,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个破地方也太委屈夫人了!”
“殷喜,不许胡说!”谢云沉声呵斥道,殷喜讪讪地吐了吐舌头,赶忙改口道:“其实这也不错,依山傍水的倒也清净。”
韩灵儿不以为意地轻轻点了点头,笑道:“的确是清净,我每日不是读读书写写字,就是和爹、师傅他们一起做些清闲的农活,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如此清净过。”
韩灵儿虽然对陆一凡有气,但在谢云三人面前却是依旧保持着极为熟络的亲切感,并没有因为陆一凡而迁怒于他们。
“你们就坐在床榻上吧!”韩灵儿似乎感受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尴尬,赶忙请他们入座,笑道,“房间太小不能摆桌椅板凳,所以你们三个就迁就一下。”
“夫人不必客气!”谢云赶忙谦逊地回答道,“我们三个站着就行了,夫人坐!”说着谢云还朝着书桌后那唯一的一张椅子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韩灵儿也不推辞,转身入座随手打理着书桌上的几本书卷,当她不经意地拿起叠落在砚台旁地厚厚一摞宣纸时,原本随意流畅的动作却是突然停顿了一下,继而眼中闪过一抹极为隐晦的伤心之意,而后便赶忙拿着这摞宣纸欲要朝着抽屉里放去。
“韩姑娘,那些是……”刘梓棠注意到那厚厚的一摞宣纸上密密麻麻的清秀笔迹,不禁开口问道,“是你写的吗?”
韩灵儿闻言一愣,接着强颜欢笑来掩饰内心的波动,轻声道:“不过是我随手写的字罢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不等韩灵儿有意岔开这个话题,刘梓棠却是坚持着追问道,“那些应该是韩姑娘写给天哥的信吧?”
刘梓棠此刻令谢云和殷喜的眼中同时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但她仍旧穷追不舍的说道:“韩姑娘,原来你已经给天哥写了这么多信,可见你心里究竟有多思念天哥,多不想与他天各一方,多舍不得离他而去……”
在刘梓棠的言语攻势下,韩灵儿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柔软,杏目之中泪光闪烁,但她仍旧倔强地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下来,目光斜视着远处一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边故作镇定地说道:“不是我离他而去,而是他离我而去!”
“韩姑娘……”
“这些不是我写给陆一凡的信,只是我随笔写的一些札记罢了!”韩灵儿倔强地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一股脑地将那厚厚地一摞宣纸直接塞进了抽屉,接着轻轻啜泣了一下,自嘲地笑道:“人家现在是万人之上的五域之主,就算我写信给他,他又岂会有闲情逸致去看?”说罢,韩灵儿潇洒地挥手将眼角的泪痕轻轻一擦,冲着谢云三人微笑道:“你们三个怎么有时间来东华岛看我?难道五域之主没有别的事情吩咐你们去做吗?”
“夫人,宗主他……”谢云看得出来韩灵儿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她却是在话里话外一直打听着有关陆一凡的消息,只不过不好意思明说,只能绕着弯子来问。
“他怎么了?”韩灵儿见到谢云这副欲言又止地模样不禁黛眉一蹙,虽然内心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再关心陆一凡,但当她看到谢云、殷喜和刘梓棠提起陆一凡的时候所洋溢出来那种沉重阴郁的神情,心底的担忧瞬间便冲破了一切伪装,急声问道,“一凡……陆一凡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还是又被人打伤了?”
“夫人,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听说?”殷喜神色尴尬地说道,“有关西皇山的事……”
“你们少在我面前卖关子,陆一凡他到底怎么了?你们谁能和我说清楚些?”韩灵儿真的有些急了,她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刘梓棠,一字一句地说道,“梓棠,我知道你不会撒谎,不如你来告诉我!”
刘梓棠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神情复杂地将手中的绸缎布袋缓缓举了起来,接着慢慢将布袋打开,将布袋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倾倒在书桌上,那是几片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纸灰。
“这是什么?”韩灵儿看着桌上被燃烧殆尽的纸灰,诧异地问道。
“这是天哥写给韩姑娘的信……”刘梓棠此刻已是情不自禁地痛哭起来,她一边哭着一边抽泣的说道,“是天哥在离开前的那一晚亲手写的……”
“轰!”
刘梓棠此话一出,韩灵儿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半天也没能反映过来,虽然她还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此刻只看眼前的这些纸灰和刘梓棠此刻的神情,一抹极为不祥地预感便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在韩灵儿的脑海中。
“你把话说清楚……”韩灵儿双手死死撑着书桌不让自己那不住颤抖的身体被人看出端倪,追问道,“什么叫他离开前的那一晚?你说一凡离开了是什么意思?他去哪了?”
面对韩灵儿的追问,刘梓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