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你在干什么?”
刘梓棠说话的功夫已是快步冲到了陆一凡身边,伸手一推便将陆一凡的手从烛火上推开,这一下也瞬间惊醒了陷入沉思的陆一凡,他下意识地反手一抓,直接扣住了刘梓棠的咽喉,接着五指刚要用力一捏,眼中却是突然浮现出刘梓棠那张布满惊恐与痛苦的脸庞,吓得陆一凡赶忙松开手指将刘梓棠放开,错愕地问道:“梓棠,怎么会是你?”说着话陆一凡也似乎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失态,赶忙用衣袖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我……我刚刚散步回来路过这里看到你房间内的灯还亮着所以就……”刘梓棠说话语无伦次,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了半天也没能说明来意。
“散步?”陆一凡诧异地望着刘梓棠,伸手指了指外边的一片漆黑,道,“现在已经快子时了,深更半夜你散的是什么步?”
“我……”刘梓棠急的脸颊通红,她低着头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转而问道,“天哥,你在干什么?刚才我在门外喊了半天也没人答应,进来就看到你坐在这里发呆……”话说到这里刘梓棠却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双杏目猛地一瞪,急忙说道,“对了,你的手!快让我看看烧伤了没有!”说着刘梓棠也不顾陆一凡的反对,一把便将陆一凡的手腕抓住,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查看起来。
刘梓棠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当她站在陆一凡身旁俯下身去的时候,整个人几乎快要靠在陆一凡的身上,这股醉人的幽香令陆一凡感到颇不自在,他轻咳两声便要收回自己的手,但此刻他的手腕却是被刘梓棠给牢牢攥住,不待陆一凡开口搪塞,却见刘梓棠头也不抬地焦急说道:“你的手指都被烧伤了,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药!”
说罢,刘梓棠便是头也不回地急匆匆地冲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她手里已是拎着一个沉甸甸的药箱跑了回来,从药箱内翻出一堆大大小小的药瓶,不由分说地直接半跪在陆一凡身旁,替他的手小心翼翼地上药包扎。
“梓棠,我的手真的没事,你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什么没事?你的指甲都快被烧掉了!”刘梓棠嗔怒地责备道,“村里的老人说过烧伤一定要尽快涂药,要不然会留下疤痕,一辈子都好不了。”说着话刘梓棠已是替陆一凡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了伤口。
“梓棠,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陆一凡好奇地问道。
听到陆一凡的话,刘梓棠手里的动作不禁一顿,她紧紧地低着头反复摆弄着几个药瓶,幽幽地说道:“天哥……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陆一凡闻言一愣,错愕地笑道:“我有什么事瞒着你们?”
“你……你是不是想一个人去找靖海神族了解恩怨?”
听到刘梓棠的话,陆一凡不禁一愣,他眉头紧皱着注视着刘梓棠,狐疑地问道:“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
“前两天玉楼公子和武妹他们说的,被我不小心听到了。”刘梓棠不会撒谎,她也不想在陆一凡面前撒谎,“他们说天哥做五域之主是想故意引开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一个人面对靖海神族,不想连累其他人……”
刘梓棠的话令陆一凡暗松了一口气,苦笑道:“现在他们全都赖在西皇山不走了,我就是先想一个人面对怕是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天哥,其实……”刘梓棠低着头欲言又止,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陆一凡的衣袖,犹豫再三终于鼓足了勇气抬头说道,“其实……”
刘梓棠话未出口,但她却是突然发现此刻的陆一凡早就已经心不在焉,任由刘梓棠的心里此刻如小鹿乱撞,陆一凡的目光却是不知在何时已经重新沉陷在了桌上的那封万言书信之中,神情茫然,眼泛柔光。
“天哥,这封信是……是写给韩姑娘的吧?”
刘梓棠虽然不聪明,但她却也不是木头,尤其是女人天生对感情这种事极为敏锐,透过陆一凡的神色和目光,刘梓棠就已经能断定一切。只不过当她看到陆一凡苦笑着地点头的时候,刘梓棠饶是心中再如何安慰自己,她的心底还是忍不住地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酸楚。
“是啊,这封信的确是想给灵儿……”陆一凡不知是喃喃自语还是在回答刘梓棠的话,“我想向她解释一切,我想对她说的话实在太多太多了……”
刘梓棠痴痴地看着桌上那封书信,这一刻一向自认为没有争夺心的她突然有了一种极为强烈的羡慕,甚至可以说是妒忌。她羡慕韩灵儿能够被陆一凡如此心心念念的相思,更嫉妒韩灵儿哪怕不在这里,只凭留在陆一凡脑中的记忆就能令陆一凡神魂颠倒,茶饭不想。
刘梓棠缓缓地站起身来,静静地注视着神色复杂的陆一凡,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开口道:“天哥若是想念韩姑娘,那梓棠愿意替你把这封信送去东华岛给她……”
“不必了……”陆一凡轻叹一声,继而他竟是拿起这封信缓缓地递向桌上那不断摇曳着身姿的烛火,信纸一触碰到烛火顿时便是燃烧起来,在刘梓棠诧异地目光下,陆一凡竟是满眼泪光地烧了这封满含他对韩灵儿情深意浓的遗书。
“天哥,你这是……”
“我该做的、该说的都已经做完了,现在再送这封信岂不是徒增灵儿的悲伤……”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