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康没有抬头,而是用端着酒杯的手将桌上的金贝朝着陆一凡的方向推了推,嘴里咀嚼着肉菜,含糊不清地说道:“对不住,这里已经有人了,我的朋友马上就到,两位还是去别处找地方吧!”
“若是还有地方我们又岂会来老人家这里打扰?”玉楼淡笑道,“你这张桌子可以做下六七个人,你的朋友有几人?我想我们两个坐在旁边应该不碍事吧?”说话的同时玉楼又多加了一锭金贝推向寂康。
“嘿嘿……”寂康将一杯酒送入腹中笑呵呵地抬起头来看向陆一凡和玉楼二人,直到此刻陆一凡才算看清了此人的真容,六十上下的年纪,正正方方的脸上满是褶子,和画像上不太一样的是寂康的小眼睛大嘴巴似乎始终保持着一副古怪的笑模样,陆一凡见过的人不计其数,他看得出来寂康这张笑脸是典型的笑里藏刀。寂康用放在桌上的一条又皱又脏的毛巾擦了一下手,接着伸手入怀掏出来一锭金贝,连同刚刚玉楼推过来的两个一起又推向了陆一凡,笑道,“一锭金贝应该够二位喝一顿酒了,不是老朽不给面子,实在是今天确实不巧,二位还是另谋别处吧!”
玉楼面色尴尬地看了一眼陆一凡,却见陆一凡并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相反还端起寂康的酒杯来给自己和玉楼各倒了一杯酒,优哉游哉地喝起酒来。
“嘿嘿……”寂康见状不怒反笑,他抬头看着陆一凡,不急不缓地说道,“我看两位小兄弟不是凑巧来拼桌,而是特意来找老朽的吧?从你们二位一进门视线就没离开过老朽,只是不知道老朽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两位小兄弟?”即便如此,寂康依旧是那副不瘟不火的笑模样,似乎并没有因为揭穿了陆一凡和玉楼的掩饰而有丝毫的紧张和不安。
“龙侯在哪?”陆一凡也不隐瞒,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东方宿在哪?”
寂康似是有所预料,脸色只是稍稍变了一下之后便又很快恢复了原样,笑道:“老朽不知道这位小兄弟说的这二人是谁?”说着还故作懵懂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没听过,没听过。”
“上午有人看见你和龙侯在一起,现在却告诉我不知道?”陆一凡淡笑道,“是你不知道龙侯是谁呢?还是你不想告诉我?”
寂康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桌上的破毛巾擦了擦嘴,笑道:“两者都有。”说罢寂康竟是欲要起身离开,他的屁股还未从凳子上挪开,陆一凡的一条腿已是猛地向前伸出,重重地压在了寂康的膝盖上,陆一凡使出千斤坠令他这一条腿的重量宛若山岳一般,寂康坐着不动还好,一动便被压得恨不能骨头都要断开那么痛不可当。
“怎么?”寂康微微喘着粗气,阴笑道,“这位小兄弟是想和我这个老人家动粗呢?还是想威胁我回答你的话?”
陆一凡目光平和地看着寂康,展颜一笑,道:“两者都有。”
寂康晃动了几下见丝毫不能撼动陆一凡的腿,于是也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接着吃喝起来,一边吃一边问道:“看两位小兄弟的样子应该是从圣域来的吧?”
“是又如何?”玉楼好奇地问道。
“你们这样的人这几个月我见多了。”寂康抬眼瞥了一眼玉楼,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听说圣域这两年可乱的紧,一个教主之位从东方宿变成陆一凡,然后又从陆一凡变成东方宿,现在好像东方宿的位置又被陆一凡给抢了回去,呵呵……太乱了太乱了……”
玉楼笑道:“正因为乱所以才要快刀斩乱麻,寂大管家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寂康先是看了一眼玉楼,似乎是吃惊玉楼识破自己的身份,但转念一想自己在盘龙城中名声在外,认识自己的人自然很多,因此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于是便嘴里哼哼着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听不懂。”
“哦?”玉楼也不着急,继续问道,“那我倒想听听寂大管家对圣域这种变来变去的乱象作何感想?”
寂康笑道:“你们真想听?”
“常言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还望老人家不吝赐教。”玉楼逢场作戏地笑道,“刚才你说我们这样的人你见多了是什么意思?”
“也好!”寂康点头道,说着他抬眼左右看了看陆一凡和玉楼,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来回回地打量了半天,最后还是锁定在陆一凡的身上,寂康老奸巨猾自然看得出来这两个人都气度不凡,刚刚他是想从二人之中看出究竟谁是主谁是仆,可寂康很少有这种看半天还看不透的时候。心中犹豫了半天决定还是把陆一凡认定成主,故而对陆一凡笑道,“曾经魂宗陆一凡得势的时候,就有好多人流传说东方宿逃到我兽域来了,于是有很多急于向陆一凡献媚的人就跑到兽域扬言要杀了东方宿。后来东方宿得势,兽域中就流传着陆一凡杀了罗刹门前任门主风成凰的消息,我们这里就流传起了所有人一起追杀陆一凡的消息。之后陆一凡又得势,这两个月又来了不少人,说要找出东方宿献给陆一凡一雪前耻,所以我才说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你们说这样是不是很乱?”
“乱!”陆一凡点头道,“的确很乱,可乱也有乱的道理,如果不是东方宿胡作非为在先,陆一凡又何故会追着他不肯放过?”
“但这种事往往是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