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啷!”
两个时辰之后骤雨初歇,魂宗大殿内陡然传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这是金银玉器跌落在地上的脆响,一声声金属的悲鸣声在空旷而寂寥的魂宗大殿内显得格外空灵。殿内,东方宿正满脸冷笑地坐在曾经属于陆一凡的宝座上,随手拿过放在左右案台上的金银玉器,把玩几下便随手丢在殿中,任由一件件栩栩如生的玉器在冰冷的地面上摔得粉碎。
如今玄宗的五大明王也只剩下龙候一人苟延残喘,经此一役令本就不苟言笑的龙候变的愈发阴沉,他冷漠地看着大批玄宗弟子从西皇山各处搬来搜刮到的值钱玩意,一箱接一箱整整齐齐地摆在魂宗大殿中。这些宝物看的殿中其他圣域宗门的人无不为之眼馋,若非东方宿坐镇于首位,只怕他们早就已经扑上去把这些宝物洗劫一空了。
“这个陆一凡倒也真是懂得享受。”东方宿似笑非笑地幽幽开口道,“一个落寞的贵族子弟带着一群穷困潦倒的匪盗屠夫,竟然在这西皇山上过着如此神仙般的生活。啧啧啧,你们都好好看看这些宝物,随便拿出一件都价值连城。”
“东方教主所言甚是,他陆一凡发迹才几天竟然搜刮了这么多宝物,不是强盗骗子又是什么?”东方宿此言一出殿中立即有人附和道,“我看这么多金银财宝十之**都是从圣域百姓手中骗来的。”
“十之**是骗来的?”东方宿眉头一挑,饶有兴致地问道,“那还有十只一二是怎么来的?”被东方宿这么一问,殿中之人一片哑然,所有人都没弄懂东方宿问此话的意图,因此一个个也不敢冒然接话,东方宿见状不禁哈哈大笑,继而伸手一指殿中的各位宗主,笑道,“是从你们那儿抢来的。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我玄宗的东西。”
“对!对对对!”殿中众人争先恐后地附和道,“就是从我们手里抢去的,东方教主果然英明。”
“既然是抢来的,那自然要还回去。”东方宿淡笑道,“老夫虽然也算不上什么济世救人的大善人,但和陆一凡这个毛头小子还是有些不同的,最起码老夫始终都相信一句话,那就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老夫与诸位共讨魂宗并非只是单纯地报往昔的玄宗之仇,更重要的是想站出来替我圣域各个宗门向他陆一凡讨个公道。我知道在陆家商会骗取百姓身家性命的时候,诸位都或多或少的帮了不少忙,大家是看在同为圣域宗门的情分上才出手帮陆一凡的,只不过他这个教主似乎不懂得感恩?更不懂的分甘同味的道理。诸位费尽心思辛辛苦苦地帮了他做事,结果陆一凡和魂宗富的流油,但你们却是连个渣都没捞着,但更过分的是诸位还要和陆一凡这个不仁不义的伪君子一起背负上欺压百姓的骂名。不值,实在是不值啊!”
不知是出于心有感慨还是出于对东方宿的追捧,当东方宿说出这番话之后殿中竟是有不少年迈的宗主掩面痛哭起来,就好像真的如东方宿所言自己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我等以前在东方教主的庇佑之下不敢说锦衣玉食,高人一等,但最起码是天下太平,逍遥快活。可后来陆一凡当道之后我等的日子过的真叫一天不如一天,食不果腹提心吊胆,不仅得不到半点好处,反而还要被迫帮着陆一凡为了私利而做尽丧尽天良的丑事。”一名白袍老者义愤填膺地喝斥道,“远的不说,就说东府泰山宗,莫名其妙的被人灭了全宗,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杀了一个鸡犬不留。这种事放在以前东方教主掌权的时候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他陆一凡当时身为圣域教主,但却不能保护我圣域各个宗门的安危,就冲这一点他就不配做这个教主。”
其实东府泰山宗到底是怎么被人灭宗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如今格局已变江山易主,他们自然不可能再继续站在陆一凡这边去找东方宿的麻烦,因此只能见风使舵,硬是昧着良心把黑的说成白的,再把白的说成黑的。
“不错!”西龙湖苍山宗的一名灰袍长老高声附和道,“之后陆一凡还假仁假义地派人到我苍山宗来,美其名曰是保护我苍山宗的周全,实则他们的人到了我苍山宗人吃马嚼一切用度都是由我们提供的,在我西龙湖白吃白喝了好几天结果却连个屁事都没有发生,依我之见这一切根本就是陆一凡有意安排的一场闹剧罢了。”
“是啊!是啊!”顿时,殿中又是一片附和声。
“当初不仅仅是我们信错了陆一凡,就连领皇不也一样看走了眼吗?”一名身着灰色宗服的年轻男子开口说道,“就因为陆一凡参加了五域灵宴出了一番风头,回到我圣域之后就被所有人捧上了天。领皇非但夺去了东方教主的大权,而且还敕封其为西皇,我们这些宗门子弟也不明所以地被陆一凡的虚伪嘴脸给蒙骗了,现在证明当初的一切都是我们这些人瞎了眼。”话说到这里,这名男子竟是突然转身朝着东方宿“噗通”一声跪倒下去,满脸正色地拱手说道,“当初我们瞎了眼才会被陆一凡这个卑鄙小人所利用,甚至还……还做出了许多对东方教主不敬的事情,今天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在此晚辈要先向东方教主认下三宗不赦罪。”男子此话一出,殿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除了玄宗弟子之外的其他各宗各派之人无不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望着殿中的局面。
东方宿闻言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故而淡淡地反问道:“你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