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西皇山的冥远宗祠突然失火,火光冲天一时之间难以熄灭,纪原和玉楼、谢云等人纷纷前往宗祠救火,西皇山上一片乱哄哄。而在角落之中一脸阴冷的谢风则悄然消失在人群之中。
黄昏,证德峰下殷喜正独自一人等候着纪沂儿,本来他也打算去冥远宗祠救火的,但又想到清晨已经约了纪沂儿,故而这才硬着头皮到这等着,虽然他并不知道纪沂儿到底会不会来。殷喜现在已经有些后悔早上鲁莽行事,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等会儿真的见到纪沂儿究竟该说些什么,反倒是在内心深处隐隐然有点希望纪沂儿不要出现才好。只不过事情往往事与愿违,就在殷喜目送着大半个夕阳落下后山的时候,纪沂儿终于姗姗来迟。
见到纪沂儿殷喜先是一愣,接着又迅速将脸上的仓皇之色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郑重其事的表情。纪沂儿径直走到殷喜面前,淡淡地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其实此刻纪沂儿的内心同样复杂到了极点,因为她知道等下自己就要和殷喜动手并且还要杀了他,纪沂儿虽然对魂宗的人有所不满,但她和殷喜毕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现在要她不明所以地杀一个无辜的外人,纪沂儿的内心还是多少有些挣扎,和殷喜相同的是,纪沂儿也在内心深处隐隐地希望殷喜不要来。纪沂儿的脸色略显苍白,不过在满怀心事的殷喜眼中也早已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了,殷喜稍稍犹豫片刻,方才开口说道:“纪姑娘,我想让你去和二公子解释清楚。”纪沂儿黛眉微蹙,冷冷地说道:“谢云自己都没说什么你不觉得自己找我有些多此一举吗?”殷喜道:“二公子不说是因为他顾忌你是狼王的妹妹,他是为了顾全魂宗大局,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二公子顾全大局不代表你可以肆意侮辱他。”纪沂儿冷笑道:“如果你找我来这儿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废话,那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去吧。你明明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答应你!你走吧!”纪沂儿催促殷喜离开是出于真心实意,因为她实在不想和谢风同流合污残杀一个无辜的人,如果殷喜今天能主动离开那对纪沂儿来说无疑是找了一个最好的台阶。但却不想殷喜也是十足的拧种,本来他还能和纪沂儿好好商量,但此刻见到纪沂儿这副不屑一顾的模样顿时心生怒气,道:“纪姑娘,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是不是也应该为狼王着想一下?你骂苏盈盈姑娘是……是那个什么,后来又骂大公子和二公子是……那个,你一个姑娘家说的尽是一些污言秽语,难道就不觉得不妥吗?”
纪沂儿伸手一指殷喜,冷喝道:“我什么样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我就不去向谢云解释你想怎样?杀了我?”纪沂儿此话令殷喜猛地一惊,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纪沂儿动手,更不知道为何纪沂儿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殷喜急忙解释道:“你能否就当我是来求你?我既不能打你也不能骂你,更不会杀你,我只是想让你去向二公子解释一下,你可知道二公子这几天终日躲在房中生闷气,昨夜我还看到他气的脸色铁青,眼角甚至还……还噙着泪痕!”纪沂儿道:“那又关我什么事?再者说你又怎么知道他生气是因为我?”殷喜道:“不是因为你还能因为谁?二公子一向心胸宽广,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是不能触碰的,那就是苏盈盈姑娘,你辱骂苏盈盈姑娘还辱骂二公子,他又岂能不气?因为你是狼王的妹妹,他有气还只能往肚子里咽,长此以往下去我怕他会憋出病来。纪姑娘,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殷喜连个屁都算不上,但我真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二公子受这种委屈而不闻不问。”
纪沂儿似乎有些不耐烦,她猛地抽剑直指着殷喜,娇喝道:“要么离开,要么我现在就杀了你!”殷喜正色道:“如果杀了我你能去给二公子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殷喜这条命今天就是你的了。”说罢殷喜竟是主动将自己的胸口顶在纪沂儿的剑尖上,脸上更是丝毫没有畏惧之色。纪沂儿整个人不禁愣住了,对于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她实在下不去杀手,只好冷声说道:“就算我杀了你也绝对不会向谢云解释,你死了也是白死。”纪沂儿知道谢风马上就会到这里来,而谢风一出现殷喜势必没命,故而再度催促道:“你走不走?”殷喜摇头道:“纪姑娘如果不答应我,我就不会走。”纪沂儿手腕一挺锋利无比的剑锋一下子便扎破殷喜的衣袍,一丝殷红的鲜血也缓缓地渗出来,可殷喜依旧毫无闪躲之意。纪沂儿见状不由地心中暗恼,道:“这样吧!如果你能打得过我,我就听你的去向谢云道歉,如果不能你立马离开。如何?”
殷喜面色犹豫地问道:“此话当真?”纪沂儿道:“字字无虚,想说服我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殷喜艰难地点了点头,道:“那就得罪了!”不等殷喜的话说完纪沂儿已是挺剑朝着殷喜刺了过来,殷喜急忙抽出无极刀迅速抵挡,纪沂儿根本就不想杀殷喜因此所施展的招数几乎都是无关紧要的花哨,而心情耿直的殷喜却管不了那么多,为了求胜他的攻势倒是越发凌厉,一刀快过一刀地砍向纪沂儿的剑锋,殷喜修为本就不比纪沂儿差,因此在殷喜的猛攻之下纪沂儿开始步步后退愈发招架不住,殷喜道:“纪姑娘,你认输吧!”纪沂儿道:“哼,痴人说梦!”说罢纪沂儿也不再留手开始猛烈地反攻起来,双方刀来剑往在证德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