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夜被一刀毙命,原本围在周围议论纷纷的人群也顿时安静下来,他们皆是出自强势宗门自认背景雄厚,因此倒也不像无知百姓那般见到杀人便匆匆而逃,只是依旧聚拢在周围眼睁睁地看着凉亭边的一幕,只不过每个人的神色却是早已不如刚刚那般轻松惬意,反而多了一抹凝重与诧异。五域之中杀人取命之事如同家常便饭本没有什么可惊奇的,但此地毕竟是灵镜谷内,而且又恰逢五域灵宴召开前夕,在这里发生争斗切磋过三招两式也就罢了,围观的众人却是怎么也没有料到柳三刀竟会真的杀人,而且还是以这种极其血腥的招式残杀对手。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连风铃岛的人都敢随便杀?”
“不太清楚,看样子应该是来自圣域的某个宗门,但绝非圣域玄宗,因为玄宗的宗服前几****见过,与他们所穿戴的迥然不同。”
“圣域?不会吧?圣域之人竟然敢杀魔域风铃岛的人?阁下莫不是在说笑吧?”
“是圣域不错,不过却没听说过除了玄宗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宗门到此,想来应该有些来头,不然又何故会直接入住芳华苑呢?”
“啧啧啧,我早就说过圣域之人一向夜郎自大,做起事来也全然不知天高地厚,在这灵镜谷中竟然公然杀人夺命,此事注定难以善终!”
……
一时之间,周围的窃窃私语之声便是渐渐从人群中传了出来,众人无不对着陆一凡一伙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神态各异既有惋惜,亦有嘲讽。陆一凡放眼观瞧,却见刚刚还满脸怒气的秦太此刻宛若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样,目无表情地瘫软在古夜的尸体旁,一双浑浊的老眼之中充满了惊恐之意,就连胸口上的伤势也全然顾不得了。而旁边的十来个风铃岛弟子更是坐立不安,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却是谁也没了主意。
“一凡,看样子我们这次是闯了大祸了!”玉楼眉头紧锁地注视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心中明白现在若是抽身而退必然已是来不及了,当下脑中飞速盘算着解决之道却始终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若此人只是风铃岛的寻常弟子此事尚有缓和的余地,但若此人……”玉楼的话说到这里不禁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了几分,身子也朝着陆一凡凑近了一些,方才缓缓开口道,“但若此人真的是那风铃岛主的独生子,以传闻中风铃岛主护短的个性,此事怕是真的不得善终啊!”
一旁的蝰晋眉头紧锁地看了一眼地上血流满地的古夜,沉声说道:“魔域‘古’姓之人成千上万,此子出手孱弱无力修为平平,怕是没资格做风铃岛的儿子吧?”闻言陆一凡轻轻点了点头,对玉楼说道:“蝰晋前辈言之有理,风铃岛主既是横行五域的绝世高手,那他的独生子也应该是一等一的高手才是,起码保命的伎俩应该是有的,此人或许真的不是风铃岛的少主,只是巧合同姓而已!”说着陆一凡还自我安慰似的口中反复地嘟囔了两句。
“传闻风铃岛少主生性顽劣,骄横跋扈但却是资质平平,此子二十出头才达到魂王修为,这在圣域之中或许已是了不起的成就,但在魔域之中却是不入二流的水平,从刚刚古夜的性子和手段来看,倒是和那传闻中的风铃岛少主有几分贴切!”玉楼虽然不想扫陆一凡的兴,但有些话现在却也是不得不说。韩灵儿其实早已经认同了玉楼的话,当下再见到秦太等人的失魂落魄的反应心中更是肯定,趁着陆一凡等人不备,她却是悄悄转身朝着芳华苑疾走而去,想是去求助这灵镜谷中唯一相熟而且或许有能力平息此事的沐丹公主去了。
“风铃岛左护法慕容休在此,何人胆敢对我门下弟子造次!”
“来了……我请左护法来了……”只见一个风铃岛弟子从远处疾驰而来,口中还激动地不住欢呼着,显然此人定是刚刚被古夜派去求援的那名弟子。而还不等他跑到切近,慕容休的声音却是比他先一步响彻在天地之间,紧接着只见半空之中突兀地划过一道黑影,瞬息之间一位身着黑袍的中年男人便已是站在了秦太身旁,此人面色红润如枣,体态略显富态但却不臃肿,气息悠长似没有尽头一般,他身形落地之时就连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跟着微微颤抖了一下。慕容休本想着只是来这里看看,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其实根本就不屑于这种小打小闹似的争斗,但当他看到躺在地上气绝已久的古夜时,饶是再淡定的心境也是瞬间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脚下不由地踉跄了两步,急忙俯身去探古夜的心脉,但确认古夜早已无回天之力后,脸上的红光悄然大盛,一抹惹人心悸的戾气也自其身体之中逸散出来。
“左护法,是秦某无能,没有保护好少主……”秦太一见慕容休,当即便是精神一振跪倒在其脚下,痛哭流涕悔恨难当,“老朽一时大意才……才酿成此祸……”
秦太此话无疑是承认了古夜乃风铃岛少主的事实,陆一凡和玉楼闻听此言不由地心头一震,脸色也变的异常难看起来。
“秦太啊秦太,岛主念及少主心智不熟顽劣难改,故而才命你教导少主琴棋书画休养心性,看重的是你的老成持重,而非你的修为。你明知自己修为浅薄不足以保护少主,又何故让他与人争斗?”慕容休直恨的牙根痒,怒指着跪在地上的秦太咬牙切齿地说道,“如今少主遭遇不测,纵使将你千刀万剐也难抵你所犯下的罪过,你……你……你……”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