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我们公子初来乍到,小小意思还望笑纳!”玉楼附耳上前低声轻语道,“茶叶和香料确实不能见潮,您看……”
“咳咳!”感受到自己怀中鼓鼓囊囊地一沓银票,郑响不禁轻咳了两声,而后脸上的怒意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满意之色,而一旁的半边天看在眼里却又痒在心里,那沓银票可看的她险些流出口水来,郑响在稍稍环顾了一圈旁边之后,方才扯着嗓子说道,“量你们也不敢在我的地盘耍什么花样,在驿站就踏踏实实的住店,等雨停了就赶紧离开这儿!”
“那是!那是!”玉楼笑着连连点头答应道,“郑大人今天带着兄弟到这里想吃些什么,我家公子愿意一并宴请!”
“那倒不必,本旗主来这不是找你们的!”郑响挥手一摆直接拒绝了玉楼的美意,继而目光扫视着大堂内的每一个人,沉重喝道,“老子今天是来找人的,‘地老鼠’这两天来了金门关,你们有没有人见过他?”说着郑响还从腰间掏出一张画着人像的通缉告示,上面所画的是一个贼眉鼠眼的精瘦男人,管他叫地老鼠一点也不为过,因为画上的人额头大、下巴尖,更突出的是那双三角老鼠眼,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陆一凡只看了一眼这个地老鼠的画像,心中便对此人已经失去了好感。
“怎么?地老鼠又犯什么事了?”半边天似乎对这个地老鼠很熟,她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地老鼠的画像,而后便好奇地问道,“我也好几个月没见过他了!”
“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前两天夜里竟然趁着暴雨偷偷潜入了边卫府,而且还偷走了都督的几幅古董字画!”郑响恶狠狠地说道,“我看这回真是找死!”
“这个地老鼠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以前也就做些小偷小摸的坏事,现在越偷胆子越大,竟然还偷到边卫府去了?”半边天颇为诧异地惊呼道,“不过郑大人放心,这个杀千刀的地老鼠这回是自己找死,用不了几天他一定会现身的!”
“你真的没见过他?”郑响狐疑地问道。
“几个月前地老鼠偷了我驿站里的钱,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敢出现在这儿!”半边天气哼哼地说道,“敢偷老娘的钱,要是让我逮到我一定要他好看!如果郑大人捉到地老鼠,麻烦差人来告诉我一声,我也想好好看看这个该死的东西最后会落个什么下场!”
“都督有令,这个地老鼠逮到之后就是死路一条!你们都给我看清楚,要是谁见过他赶快通报边卫府,否则一律按同犯处理!”郑响说着还再度一一审视了一遍大堂内的食客,但由于刚刚才吹熄了一大半的蜡烛,再加上外边黑云遮日,使得大堂内的光线极其昏暗,每个人的容貌也只能看个大概,根本就看不真着。可郑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和这个地老鼠打交道了,所以自信对地老鼠的模样了如指掌,因此他只用眼睛扫了一圈,便已经确定这大堂之中并无此人。
“算了,还是别提这个扫兴的地老鼠了,郑大人好不容易光顾我金门驿站,今天打算吃点什么好的?”半边天变脸如翻书一样快,刚才还是一副气哼哼的模样,可一眨眼却又变成了一脸谄笑。
听闻这话,郑响的右手却是猛地捏了一下半边天的屁股,惊得半边天一阵惊呼,而后整个人也下意识地从郑响身边弹开了。再看郑响反倒是哈哈大笑道:“今天我什么也不吃,就想吃你!”
“要死人啊,竟然敢占老娘的便宜,我看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半边天故作嗔怒地对郑响喝骂道,“伙计,替老娘招呼边卫府的这些兄弟,我要和郑大人叙叙旧!还有,给陆公子他们收拾三间上房,老娘决定这房间给他们了!”她吩咐一句,然后便在郑响的连搂带抱之下,半推半就地跟着他一起朝楼上走去。
这些南边卫在郑响离开之后,也一改之前的严肃模样,一个个连呼带叫地直接找了几个空桌坐下,然后就毫不客气地把驿站中的好酒好菜也挨个要了一遍。伙计们知道这些南边卫都是些惹不起的官爷,因此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而大堂中也渐渐恢复了之前的热闹,不一会儿的功夫喧闹嘈杂之声便是再度响了起来。
“九爷,咱们就这么忍下这口气……”
“嘭!”
不等身旁的护卫挑事,九爷便猛然伸手怒拍了一下桌子,继而起身便朝着楼上走去,口中指桑骂槐地骂骂咧咧道:“哼!不吃了,老子看见有些人带几个臭钱就装模作样的,实在是不痛快!回房了!”说罢,九爷再度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陆一凡之后,便怒哼一声扬长而去。而九爷的手下们则是在相互看了一眼之后,赶忙将桌上的酒菜胡乱收拾一下便一起跟了上去。
看着讪讪而去的九爷一众,大堂中再度爆发出一阵唏嘘之声。玉楼和蓝辰几人则是重新坐回到桌旁,推杯换盏地吃喝起来,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刚才九爷的事放在心里。
“嘿嘿,有句话叫出门在外财不露富,刚才你们尽显阔绰,当心被贼人惦记!”
在陆一凡桌旁的阴暗角落里有一张小桌子,而那里竟是还坐着一个人,由于那个角落的光线实在太暗,以至于之前陆一凡几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里还有人。看上去那应该是个寻常老者,须发皆白佝偻着瘦弱的身子,颤颤巍巍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