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陆淏谦也不顾柳情鸳等人的苦劝,转身消失在了府门之内。留下柳三刀等人只能干着急,一个个神情又恼又怒,但却又无可奈何。
……
皇城金殿之内,领皇炎崇满脸铁青地端坐在宝座之上,而圣北王炎烈、圣西王炎政、圣南王炎浩三人则是一脸无奈地站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此刻正趴在炎泽尸首上痛哭流涕、老泪纵横的圣东王炎敕。
“泽儿啊!我的孙儿……你怎能如此狠心扔下爷爷,让本王白发人送黑发人……孙儿啊……”炎敕此刻已经全然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任由满头白发凌乱蓬松地披散在头上,那张痛苦的老脸上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得到处都是,胡子上甚至还沾染了他的些许口水,只见他那略显佝偻的身体紧紧地趴在炎泽的尸体上,一身锦袍此刻也变得异常褶皱,看上去炎敕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早已经没有了往日那神采奕奕的模样,“都是爷爷的错……爷爷不该带你来金陵城,更不该答应你娶什么韩灵儿……千错万错都是爷爷的错,泽儿你睁睁眼,再看爷爷一眼好不好……”
炎敕撕心裂肺地哭喊惹得殿中充满了悲痛的气氛,站在炎敕身边欲要搀扶他起来的几名內官此刻也是忍不住地往下掉着眼泪,而赵武阳带着几名黄金卫直挺挺地站在大殿一侧,目光凝重地望着这一幕。
“爷爷定要为你报仇雪恨,我要整个陆家都不得好死,我要将韩灵儿这个罪魁祸首碎尸万段……”炎敕悲从心来转化成无尽的仇恨与怒火,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连连发誓,恨的整张脸都在剧烈地颤抖着,眼珠子恨不能都快要瞪红了。
“昨天被抢了亲,今天又死了人!”终于,在炎敕的哭声渐渐消退的时候,领皇炎崇缓缓开口了,虽然他的声音并不大,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他一张口仿佛整个金殿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忌惮的目光投向了他,“我皇族这是怎么了?你们谁能和本皇说说这接二连三的坏事,到底是我们炎氏一族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面对炎崇的质问,金殿之中的人没有一个敢答腔的,所有人都颤颤巍巍地低垂着自己的脑袋,谁也不敢去迎合炎崇那欲要杀人的目光。
“炎烈,你来说说!”炎崇见到无人应答索性便点起名来,“你身为圣北王,身为本皇的亲兄弟,你来告诉本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噗通!
听到炎崇问话,炎烈当即便是跪倒在地,继而一脸怒意的拱手说道:“这是有人明摆着不把我们皇族的权威放在眼里!”
“哼!放在眼里?本皇倒是真想知道如今在圣域之中,还有几个人肯把我皇族放在眼里?”炎崇冷笑一声,显然他对炎烈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目光一转又投向了站在炎烈身后的炎浩,缓缓地开口问道,“炎浩,你说说!”
“我……”炎浩生性怯懦,只见他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口中吞吞吐吐了半天方才想出了这么一句,“我认为昨日抢亲与今日炎泽孙儿被杀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此事必须要追查到底,给皇族挽回颜面!”
“哼!”对于炎浩的回答,炎崇唯有嗤之以鼻,甚至都懒得搭理他。
“炎政!”炎崇终于将话锋引向了圣西王,“你的意思呢?”
“愚弟反倒认为这一次是个重振皇威的好机会!”炎政稍加思量了一下方才开口回答道,“陛下之前已经杀鸡儆猴,先是斩了韩啸,后又贬了陆淏谦,可圣域之乱似乎仍未得到缓解,反而有人变本加厉,闹事都闹到金陵城来了,在皇族的眼皮子底下公然和皇权作对,这已经不是不把皇族放在眼里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而是……”
“而是什么?”炎崇眉头一挑,若有所思地问道,“你直言,本皇恕你无罪!”
“而是有人在不断地试探我们的底线,其或许是狼子野心,甚至想要……”话说到这里炎政的语气却是陡然一滞,而与此同时他明显能感觉到金殿之中众人那变的愈发阴沉的目光,“取我们炎氏而代皇族之权!”
“嘶!”炎政此话一出,金殿之中顿时响起一片惊呼。这种话可不是能乱说的,其中利害关系在场之人谁人不知?
“哼!”炎崇听到这里口中再度发出一声冷哼,而后他伸手指着炎政,稍许之后方才似笑非笑地说道,“说了半天只有最后的这一句不是废话!”
炎政故作尴尬地连连点头称是,而此刻殿中其他人早就已经被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陛下!”炎敕陡然抬起头来,布满泪水的老脸上充满了愤恨之色,“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不管,但泽儿的死必须要让陆家付出代价!”
“陛下,此事还是调查清楚的好,以免错杀了无辜!”炎政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说罢他还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炎敕,眼中不由地闪过一丝不屑之色。
“什么无辜?这件事已经很明白了,难道炎政你还想包庇陆家不成?”炎敕现在就如同一只疯狗一样恨不能逮谁咬谁。
“我不是包庇,此事毕竟关系重大,金陵城中更是传的沸沸扬扬,如若我们处理不当,只怕会招来更多非议,这样对皇族的颜面更加不利!”炎泽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这次死的人可是皇族公子,你以为这是一件小事吗?”
“无论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