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圣东王府之内依旧是一片‘喧嚣’,来自于炎泽房间的打砸声和小人们的哀嚎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其实炎泽自打昨天中午回来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时不时地无端大发脾气,手底下小心伺候的下人们稍有点不顺他心的地方,炎泽挥手便打,抬脚便踹,没几个时辰的功夫便是将自己的房间内外给砸了一个遍,房间里除了那张床榻之外,屋里几乎再也没有一个器具是完整的。
“爷爷,难道这件事连你也不肯帮我吗?”炎泽怒气冲冲地站在房间里,满眼怒火地望着刚刚从皇城回来不久的炎敕,急声说道,“放眼天底下除了他陆一凡,还有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有哪个人会为了韩灵儿冒这么大的风险?”
“泽儿,爷爷知道你又气又恨,但你今日所说的云云尔尔不过都是空口无凭,当时王府之内少说也有上百宾客,这些人都是朝中的权贵世族,本王岂能容你胡闹?”炎敕一脸疲惫地说道,“刚刚我在皇城之中向领皇陛下回禀此事,也同样要拿出真凭实据才可以,只凭你我爷孙空口白话就让陛下定陆家的死罪,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那爷爷昨日你为何要放走陆家的人?”炎泽愤愤不平地说道,“你明明就知道陆淏谦和他儿子陆一凡沆瀣一气,你就这样放他们离开,岂不是给他们机会去销毁证据?”
“不放?哼!”炎敕听到此话不禁冷哼一声,“你以为爷爷是圣东王,就可以在这金陵城中只手遮天了吗?莫要忘了这里可是领皇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当时这么多人都亲眼所见陆一凡一直在府中喝酒,爷爷我若强行留下他们,你让这些朝臣怎么想?更何况,这件事若是传到领皇陛下的耳朵里,那你让陛下如何想我们爷孙?本王地位虽高,但手中毕竟没有独断专行的权力,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要按照规矩来,就算是要对付陆家,那出面的也绝不是我们圣东王府,而是黄金白银卫!”
“那……那现在到底要怎么办?”炎泽一脸委屈地模样恨不能就快要哭出来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冤枉气!如今新娘子被人在半路抢走了,自己也挨了打,明知道是谁干的可现在还得忍气吞声的憋在家里,这……这太憋屈了,我忍不了!”
“你忍不了也要忍!”炎敕目光一正,厉声喝道,“爷爷早就告诉过你平日里要好生修炼,不要终日沉迷于犬马声色,可你就是不听!现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还有脸在这里怨天尤人?你若是早早地练就一身真本事,又岂会被人单枪匹马地劫走韩灵儿?说到底还是爷爷平日里太纵容你了,借此机会你正好也给本王好好反省一下!”
“爷爷,我……”
“就因为你的这件事,如今整个皇族都感到蒙羞!”炎敕气得胡子不住地微微颤抖着,不等炎泽的话说完,他便厉声打断道,“今日在陛下面前,爷爷已经连头也不敢抬了,陛下决定要彻查此事,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静候陛下的决断,其他的事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能做!以免再闹出什么新的乱子,给陛下徒增烦恼!”
“那黄金卫和白银卫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陆家搜查?”炎泽见到炎敕动怒,此刻也自然不敢太过放肆,只能怯生生地询问道,“莫要让他们有机会跑了……”
“放心,陆淏谦绝对不会跑的!”炎敕满眼自信地说道,“如果他敢跑那就等于畏罪潜逃,不打自招,陆淏谦这么聪明一定不会做出这等蠢事。至于黄金卫和白银卫什么时候去搜捕陆家,那就要看领皇的意思了,陆淏谦虽然因为韩啸的事被暂时罢免,但他毕竟曾是陛下的心腹重臣,查他就等于不信任他,更何况昨日还有这么多宾客亲眼所见,虽然没有直接站出来为陆家的人作证,但这件事却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了,陛下现在若是查他,那就显得皇族太过小家子气了。因此领皇陛下暂时可能不会和陆淏谦彻底闹翻,因此在金陵城的其他地方全部搜捕完之前,应该暂时还不会去动陆家!毕竟,现在的陆家对于这件事实在是有些敏感!”
听到炎敕的话,虽然炎泽心中有所不满,但他嘴上却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说最后出现了一个神秘高手偷袭杀害了柴松,你可还记得此人的模样?”炎敕话锋一转,急忙开口问道,“若是能找到此人,说不定能顺藤摸瓜地找出幕后的真凶。”
“大概……记得吧!”炎泽面色难看地点了点头,说实话他也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还记得谢风的模样,毕竟当时的场面太乱,他也早就已经被吓傻了。
“记得就是记得,什么叫大概记得?”炎敕面色不悦地斥责道,“那你把记忆中此人的容貌画下来,天亮之后我便再度进入皇城,将画像交给陛下!”
“啊?”听到炎敕的这个要求,炎泽的脸色再度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只见他连连砸吧了几下嘴,半晌之后在炎敕疑惑的目光之中,炎泽方才吞吞吐吐地说道,“爷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孙儿我……我根本不会作画……”
“唉!”一想起自己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孙子,炎敕内心之中的失望之情便是不断地上涌,只见他满眼无奈地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泽儿啊泽儿,你的脑子里整日除了玩乐还有什么啊?”
“还有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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