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孩儿回来了!”
傍晚,随着陆一凡的一声呼唤,原本正紧皱着眉头坐在正堂之中沉思的陆淏谦陡然抬起头来,而在一旁为他斟茶倒水的柳情鸳也不禁面色一喜,此刻偌大的正堂之中也唯有他们夫妇和站在后面的古老三人而已,至于府中的其他人则是早早地就被心烦意乱的陆淏谦给哄回去各自休息了。
“是凡儿回来了!”一听到陆一凡的声音,柳情鸳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迈步朝着门口迎了上去。
“娘!”快步走进来的陆一凡险些和柳情鸳撞个满怀,如今进入堂内的只有陆一凡一人,至于其他人则是被陆一凡给先行安排到自己的住处去了,毕竟如今韩灵儿也跟着一起回来了,若是猝不及防地让府里的人看到,只怕又会枉生事端,因此陆一凡决定先独自一人来探一探陆淏谦和柳情鸳的口风,而后再将自己与韩灵儿的事情由浅入深地告知他们,毕竟纸包不住火,这种事是不可能瞒一辈子的。
陆一凡此刻的心情看上去极为不错,只见他双手轻托着柳情鸳的双臂,满脸笑意地说道:“娘,我们饿了,府里可有什么吃的?”
“有有有!”柳情鸳似乎很久没见到陆一凡这么高兴了,当下心中也是一阵欣喜,口中连连答应着,“我这就吩咐厨房给你……”
“咳咳!”
还不等柳情鸳的话说完,陆淏谦却是陡然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一下子便将柳情鸳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陆一凡也不禁跟着感到一阵疑惑。
“夫人,你且先坐在一旁!”陆淏谦此刻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低沉,柳情鸳虽然心头不解,但却也没有反驳什么。她先是冲着陆一凡宽慰地笑了笑示意他放心,而后便顺从地退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爹……”
“古老,关门!”陆淏谦没有理会陆一凡,而是自顾自地吩咐一声。听到陆淏谦的命令,只见古老微微点了点头,继而右手猛地朝前一挥,一阵柔风自掌袖而出,两扇大门轰然闭合。
“爹,你这是……”
“你给我跪下!”不等一头雾水的陆一凡张口询问,陆淏谦却是陡然怒喝一声,他这一声突如其来的低吼将一旁的柳情鸳给吓的打了一个冷颤,陆一凡也不禁愣了一下。
虽然陆一凡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此刻陆淏谦的神情并非是在说笑,而是真的动了怒。陆一凡饶是心中有再多疑惑,此刻也万万不敢违背陆淏谦的命令,只能双腿一弯,‘噗通’一声老老实实地跪倒在陆淏谦的面前。
“一凡,你好大的胆子!”陆淏谦见到陆一凡随从的跪下,双眼之中的怒意也稍稍缓和了几分,不过他的语气听上去依旧有些阴沉的吓人,“在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爹?到底还有没有这个陆家?”
“老爷,你到底在说什么?”柳情鸳见不得自己的儿子受这种不白之冤,于是主动开口质问道,“一凡他又犯什么错了?你这样骂他,好歹也要先说出个理由啊!”
“他自己干的好事自己知道!”陆淏谦气得浑身颤抖,伸手连连点指着陆一凡,“你自己跟你娘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混账事!”
听到陆淏谦的话,陆一凡的心头不由地一惊。在陆淏谦的怒斥之下,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玉楼假扮自己的事情败露,但一时之间他却也没有想到到底什么地方出了破绽,自己主动承认自然是万万不可,因此陆一凡只能故作无辜地望着陆淏谦,神色疑惑地摇头说道:“孩儿到底犯了什么错,还请爹明示!”
嘭!
伴随着一声闷响,只见陆淏谦的右手猛地拍在了一旁的茶桌上,力道之大足将茶桌上的茶杯都震得一跳,陆淏谦一脸愠怒地瞪着陆一凡,一字一句地说道:“怎么?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吗?好,你不肯说,那为父就替你说!昨日你找人假扮自己来这里蒙骗我们,而你自己却暗做准备,于今日上午在迎亲的队伍必经的一条小巷中,劫亲抢人,杀了几十个白银卫不说,还间接害死了白银卫二统领柴松,最后抢走了韩灵儿,是也不是?”
“轰!”
陆淏谦此话一出,陆一凡的脑海之中陡然传来一阵轰鸣,他的心脏似乎都因为剧烈的震惊而漏跳了一拍,一时之间大脑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独自来此的目的就是要将这一切告知陆淏谦和柳情鸳,但此刻还没来得及由自己开口,却被陆淏谦给一针见血地率先将真相全部揭露,这种突如其来的震惊令陆一凡猝不及防,一时之间也是难以应对。要知道虽然是同一件事,但由自己说出来,和被别人揭发出来,感觉可是完全不同的。
感到万分震惊的人不止是陆一凡,还有柳情鸳和古老二人,他们眉头紧锁着快速思量着陆淏谦的话,越想越绝对可疑。显然昨日玉楼假扮的陆一凡还是成功的瞒过了他们两个的,唯独没有瞒过慧眼识珠的陆淏谦罢了。
“凡儿,你爹说的是真的吗?”柳情鸳此刻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只见她双目颤抖着望向陆一凡,满眼伤心地问道,“你老老实实地告诉娘,不要骗我!”
面对如此伤心的柳情鸳,陆一凡的心头痛如刀绞。欺瞒自己最亲近的人,尤其是这个人还处处爱着你,袒护着你,这种内心的纠葛与内疚之苦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陆一凡本就不想将这件事隐瞒下去,既然如今已经揭穿,他索性便承认了这一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