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寻常百姓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合家团聚。而三大权贵此刻却是韩家被抄,陆家大门紧闭,而蓝世勋的府上也同样没有闲着,此刻蓝世勋正在收拾行囊,调兵遣将,准备明日一早便挥军出征,远赴北疆。
蓝世勋比韩啸要精明的多,在出发之前他非但没有嘱托家中的妻儿老小安心守家,反而竟是命他们一起在暗中收拾包袱细软,而后蓝家亲族之人全部乔装打扮混入蓝世勋的亲兵队伍之中,准备明日一早随蓝世勋一同离开金陵城。只不过这一切进行的都极为隐蔽,没有引起外界一丝一毫的察觉。
蓝世勋等了这么久,所日夜期盼的正是这一天!
不知为何?白日里还是天朗气清,到了晚上天空之中却是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平日里人们都说瑞雪兆丰年,但今夜的这场大雪,却不仅仅是来的突然蹊跷,更来的令人有些莫名的伤感!
金陵城外有一座土地庙,此庙不仅地方小,而且香火极其冷清,整座庙只有一间大殿,殿前有一个小院子,院子左侧有一间厢房,房内住着一位年过八旬的看庙人,也是此庙的庙祝。由于这座土地庙平日里根本就没什么人来上香,因此老庙祝也变得极为慵懒,很多时候甚至连大殿的打扫都省了,以至于如今的土地爷神像上早已是落满了灰尘,甚至连供桌上所摆放的香火蜡烛都是几个月前的旧物,供果更是早已腐烂。
正因为此庙人烟稀少,并且位于金陵城外冷清凄凉,反而被圣东王选中,作为他密会门下高手的地方。半年之前,圣东王就是在这座土地庙中下令玄正等人,秘密前往北疆捉拿兽族高手的。
而除夕之夜,这座土地庙中除了老庙祝之外,此刻却是还多了一个人。此人盘腿坐于大殿之中的蒲团上,双目微微闭着似乎正在入定,一把古朴的宝剑静静地躺在他的身旁,而从他那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和身上破旧的衣袍,不难看出此人定是远道而来,并且才刚到这里不久。
此人,正是刚刚从北疆赶回金陵城的玄正。如今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基本无碍,只不过夜以继日的赶路令他此刻看上去显得颇为疲惫。
玄正是今日晌午到的金陵城,他先是入城按照事先约定的方式找人给圣东王秘密传了一条自己已经回来的消息,而后便赶到这座土地庙中静候着圣东王前来。这是圣东王规定的一种极为特殊的见面方式,尤其是涉及某种极为隐秘的重要事情时,玄正不方便直接公之于众,继而会选择先秘密的和圣东王见上一面,而后再由圣东王定夺事情的解决办法。
殿外大雪纷飞,老庙祝一个人坐于厢房内的窗户旁,透过纸窗上的那道身影,不难看出老庙祝此刻并没有睡觉,而是独自一个人坐在厢房内,伴着桌上的一缕微弱烛光,颤颤巍巍地吃着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一盘饺子。
从下午玄正进入土地庙一直到现在,老庙祝都没有迈出过自己的房门半步,虽然他们二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却是谁也没有主动询问过对方半句。而正因为老庙祝的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才令他能安安稳稳地活到今天。
“哒哒哒……”
突然,一道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快速奔袭而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阵嘈杂声便是停息在土地庙外,紧接着只听到几个人翻身下马的声音在庙门外响起,而后只见七八个白银卫便是大步流星地跨过庙门,径直穿过院子朝着大殿而来。而他们之中为首之人正是白银卫的二统领,柴松!
只见柴松一边走着一边抖了抖不断落在自己铠甲上的雪花,而当他带人穿过院子的时候,他那双阴狠的眼睛还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左侧的厢房,而厢房之内的老庙祝依旧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饺子,丝毫没有因为外边的嘈杂而有所影响,更没有出来看看的意思。
“敢问坐在殿中的可是玄正?”柴松手扶着腰刀,身子如钢枪一般笔直地站在殿门之内,一脸冷傲地盯着盘腿坐于蒲团之上的玄正,而几名白银卫则是自觉的站在柴松左右,一个个满脸肃穆之意,朗声问道,“在下柴松,白银卫二统领,特奉圣东王之命前来寻找玄正!”
“白银卫?”玄正并没有睁开双眼,只是幽幽地张口道,“白银卫不是只听命于领皇吗?为何会受命于圣东王?”
听到玄正的话,柴松的眉头不禁一簇,不过他并没有迟疑,而是冷冷地回答道:“白银卫守护皇族,圣东王乃是皇族之人,又是领皇陛下的族兄,白银卫听命于圣东王又有何不妥?我且问你,你到底是不是玄正?”
“我是玄正!但是圣东王何在?”玄正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见他双眼之中闪烁着一抹狐疑的精光,淡淡地开口问道,“为何他不来而要派你来?”
“圣东王有事,所以命我来找你!”柴松轻轻点了点头,“你在北疆又打探到了什么消息,现在但说无妨!”
“我见不到圣东王,什么都不会说!”玄正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之后竟是再度将自己的双目闭上了。
“我说了圣东王有事!”柴松的语气开始变得不善起来,显然他被玄正的这种态度给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