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之间,去哪里找这么合适的地点?
我拎着装有活鸡的纸箱,一路愁眉不展,梅玫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张全蛋闲得蛋疼,戴了副耳塞,用手机听歌,嘴里跟着哼个不停,手舞足蹈的样子十分魔性。知道的,说他在听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突然羊癫疯发作。
走着走着,我们同时注意到,天空不知何时,竟然变了颜色。
不象之前那样阴云低垂,而是一片血红,无边无际的,看得人心里发毛。
我长了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情形。
“天现异象,必有灾殃!看来小河屯祸事不小!”梅玫嘀咕了一句。
我就在她旁边,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霎时,全身都凉透了。
张也顾不上听了,拿出手机就开始拍照,说是要发到微博和朋友圈里。
雨,依然下个不停。
而且,雨水的颜色,也由无色透明,成了浑浊的红色。
我张开手掌,接了几滴雨水,赫然发现,水里的杂质太多,尽是红土,难怪会呈现出这种诡异的色泽。
似乎,前一阵子,咱们华夏国就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说是某地下了一场“红土雨”,持续时间也就不到半个钟。
当时,我看到这则消息,还啧啧称奇。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亲身经历了一回。
不到五分钟,我们三个身上全都沾满了红土,斗笠和挡雨用的塑料薄膜上,结了厚厚一层泥,就连脸上都沾了不少,成了名符其实的土人。
没办法,我们只好赶紧跑。
所幸的是,不远处就有一株枝繁叶茂的古榕树,树冠如盖,遮蔽了数十平方米,正是个躲雨的好去处。
小时候,我和张全蛋就常来这里玩耍。遇上下雨天,很多麻雀被淋湿了羽毛,根本飞不起来,只能在树下蹦来跳去,我们拿着抄网一次能抓几十只,拿回家用油炸了蘸盐吃,那叫一个香脆,现在想想都流口水。
跑到树下,我们三个却不约而同的停住脚步。
“你们看,那是个什么玩意?”张全蛋指着不远处,舌头都打颤了。
我吓了一跳,顺着他的指点,顿时就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离地约三米左右的树枝上吊着一个面目不清的惨白影子,身上有几处渗血的刀伤,凶睛怒突,奇长的舌头耸拉到胸前,整个躯体飘来荡去,象是没有半分重量。
是吊死鬼!
尼妹的,刚才路过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
当着张全蛋的面,我不想曝露苏如烟,梅玫也不想动手驱鬼,于是,大家很默契的绕道走。
所幸,绕过大榕树之后,红土雨居然慢慢的停了。
“卧槽!好吓人!”张全蛋回头看了看,脸上写满了恐惧,“那鬼我认识,是谢老五的媳妇。”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我不禁皱眉。
“十多年前的事了,你记不住也不奇怪,”张全蛋回忆道,“谢老五失踪后,他媳妇一直嚷着要改嫁,还和她家婆吵翻了,两人拿着菜刀互砍,谢老五的老娘肠子都流了一地。当天晚上,谢老五媳妇不知道是内疚还是畏罪,就在这榕树上吊死了。”
正说着,那个吊死鬼却是晃晃悠悠的,从树上飘落,朝我们追了过来。
张全蛋一看,哎哟的叫了声,双腿都软了。
“大头,谁叫你多嘴的?!看见没有,把那东西招来了!”我狠狠的瞪了张全蛋一眼,抬脚踹在他屁股上,“还不赶紧跑!”
张全蛋浑身哆嗦着,立马开跑,看样子,是拿出了百米冲刺的劲头。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我拉着梅玫,也开始没命的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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