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宫女!不要以为贵妃疼你就可随意诓骗朕!”奕詝站在钟粹宫门外吵嚷着,吓得金铃子哆哆嗦嗦跪在地上。
“奴、奴才不敢!”
“朕看你什么都敢?说!贵妃到底怎么了?说身子不爽又不召见太医!”
“皇上,娘娘她——”金铃子刚要说话,里头常青小跑着迎了过来。
“皇上,娘娘有请!”常青边说边朝着跪在地上的金铃子使眼色。
“滚!”奕詝愤怒的抬脚朝金铃子踢去,金铃子躲避不及,不偏不倚,正好踢在肩窝子上,疼的她立时流下泪来。
奕詝大步走进殿内,见良慎正跪在地上迎驾。
“奴才叩见皇上!”良慎穿着蜜合色厰衣,头上只是一只青玉簪子,一副家常闲适的模样。
“你这几日究竟是怎样了?怎么一味不见朕?”奕詝急的上前抓着良慎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只因重阳节煞星一事,奴才心中不爽快——”
“是为了那夜朕给了玉嫔她们些许好颜色,你生气了?”奕詝不管她说什么,抢着说出心中的怀疑。
“啊?”良慎一愣,她确实曾因此生过气,可在生死未卜面前,这些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朕是皇帝,朕能做到心中只有你,可面上,朕不能偏宠太过!”
“我没——”良慎正要辩解。
“等你做了皇后,朕偏宠你便是伉俪情深,也就没人说你是红颜祸水了,你再等等!”
“皇上还让不让人说话了?”良慎插不上嘴,恼怒的一跺脚。
“好好好,你说。”奕詝赶忙软语哄着。
良慎本想着那些传说中悬乎的毒药之类的,七天都会成一个发作期,她胆战心惊的熬了这几日,吃不下去,睡不着觉,谁知却一点不适都没有,唯有这到了第七天,令她格外害怕,唯恐出什么事,这才见了皇上。
“这会子,我也不知说什么了。”良慎回转身,嘟囔了一句坐回椅子上。
“你看看,让你说你又不说了!怎么几日过去竟瘦成这样了?”奕詝追着她也坐了过来,轻轻摸了摸她的胳膊,心疼的说道。
“皇上絮叨的很……”良慎抬眼望着他,他眼里的焦急与心疼真真可见,突然很担心,如果真的死在这个世界,是否也只有她会为自己悲伤?
“那好,朕不说了!”奕詝收了声。
“皇上,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奕詝愣在那里,看着她落寞的样子,心里泛起嘀咕,这人是怎么了?莫不是被煞星所伤着魔了?
“你这个问题,没头没脑,朕不回答!以后不要再问了!”
良慎一笑,又说道:“皇上,如果我不是你的慎儿,你还会对我这样好吗?”
奕詝皱着眉看着她,一言不发。
“皇上,其实我是来自未来的人啊!我根本不属于这里,可是为了你,我愿意留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了!”良慎说着,眼里泛了泪花。
奕詝拿温热的手掌覆上她饱满的额头。
“真是疯魔了?怎么竟说胡话?要不要传太医看看?”
良慎看他丝毫不相信,心中更加酸楚,是啊,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可以想见,真到各归各位的时候,他该多么吃惊,他能接受吗?
“不必了,奴才只是觉得心中烦闷,不是病!”
“那,朕传戏班子进来给你解闷儿,唱的好的那个黑牡丹听说又回来了,朕叫他进来给你找找乐子!”奕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