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早就看出,皇帝心里也喜欢良慎,只是与老六不同,他沉稳内敛,没说出口罢了!后来,哀家本有意为良慎指婚,谁知先帝却先将桂良的女儿指婚给老六,又将富泰的女儿指婚给皇帝,哀家一时也看不懂先帝心意,不敢轻举妄动。”
“谁知这兄弟俩都是痴情种,老六拖延着不肯与桂良的女儿完婚,尽管桂良手握兵权,位高权重;老四孝顺,虽与富泰的女儿完婚,不知怎么,第二年富泰的女儿竟病死了,大约也是不得宠罢!别人看不透,哀家心里却明镜儿似的。”
“有传言说良慎看上的是老六,倒也不奇,那丫头小时候曾说她不愿进宫。”
“不想进宫现在还不是进来了?真是矫情!”玉嫔听着皇上与良慎的旧事,心里酸楚的很,自己拼命努力却不及别人幼时不经意的一段尘缘。
“胡闹!八旗女儿除了经皇上指婚,谁能越过宫中选秀去?你若想在这深宫中生存下去,先要管好你的心,再要管好你的嘴!”太妃怒瞪了玉嫔一眼。
“姨母,您既然知道皇上
心有所属,为何还让我进宫?”玉嫔抱怨的扯着手里的帕子。
“笑话!”太妃一笑,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皇帝心中所属的唯有这万里江山,区区女子不过是年少时的新鲜而已。这后宫之中,皇帝的爱可不是单给一个人的,再者,能走到的最后的人也绝不是单凭着皇帝的宠爱!靠的,是这里——”太妃指了指自己的头脑。
“姨母的意思是说,我还有机会?”玉嫔的双眼复又活泛起来。
“只要不放弃,机会总是有的!富泰的女儿一死,曾在潜邸时侍奉的人都上不的台面,只一个云嫔略微得脸些,却是个胆小怕事的货色,不足为患。哀家这才把你荐给皇上,凭你的样貌和出身,有朝一日贵为皇后也不是不可能!哀家一辈子未曾当过皇后,现如今也只是个太妃,玉儿,哀家后半生的荣辱就看你的了!”太妃抓着玉嫔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姨母,玉儿定不负姨母所托!”玉嫔顿觉自己身上任务重大,一张小脸也严肃起来。
“好生去吧!皇帝毕竟不是哀家亲生,哀家尚且自顾不暇,不能过多的庇护你!自己要争气,凡事三思而后行,切莫在冲动忤逆了皇帝!”
“是!玉儿告退!”玉嫔领了教训带着慕双回了永寿宫。
“太妃,玉嫔真的可塑吗?”平姑姑看着玉嫔离去的背影,不无担忧。
太妃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丫头性子太急,又太过在乎皇帝,新晋的秀女一进宫,究竟还出不出头哀家也说不准了!只是她毕竟是我外甥女,比别人更可信赖些!若实在不济,还有箬竹的女儿良慎呢。”
箬竹是钮祜禄夫人的闺名,自然,良慎入宫对她来说,也算得是自己人。
“可良慎格格竟然动手打了玉嫔,性子如此暴烈,恐怕也不是好相与的。”平姑姑为太妃簪了一只点翠金簪。
“那就让她们闹去吧!哪日搅的皇上处置不了了,自然就知道哀家的好处了!”太妃抚着衣裳上滚着的金边,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