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良慎高高兴兴登上马车,奕詝已换好一身玉色长袍,外罩一石青色马甲,头上戴着玉色小帽,看着儒雅可亲。
“皇上,你早就到了?”良慎欢喜的坐下来,从包袱里拿出自己备好的男装,一件竹青色长袍配鸭卵青色马甲,既清爽又有些俏皮,今日为了方便易装,良慎只梳了小两把头,未戴扁方,金铃子很快拆开了她的头发,细细疏通了,在脑后编成了一条粗长的大辫子。
奕詝从袖口抽出一把折扇,轻轻摇着,看着良慎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眉目英俊的小生,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哎哟,咱们皇后娘娘换了男装倒是英气的很,这样托生一个男儿,恐怕京城里的官家小姐们连选秀也顾不上,都来争这个英俊小生了!”曹德寿啧啧赞叹着。
曹德寿今日一改往常,上身换了一件褐色马褂,底下露出黑色缎面的长袍,如同富贵人家体面的管家一般,金铃子则简单的多,一身灰色短打,扮作小厮模样。
“公公说这些话,也不怕得罪了皇上?”良慎掩口轻笑。
“主子,咱可得改改称呼了,皇上是黄四爷,您呢是他的表弟钮小爷,奴才是曹管家,金铃子随便叫个什么,想也无人管她!”曹德寿将四人的身份都交代了一遍,除了皇上还淡然的摇着扇子外,其他两个人皆表示出来强烈的不满。
“我不要姓钮,多难听!”良慎先是撅起嘴。
“是啊,我怎么也算个人吧,什么叫随便叫个什么啊?那我叫个阿猫阿狗,你们主子们带出去有面子啊?”金铃子一边往发梢上缠着发带一边埋怨。
“咳!”奕詝忽然一本正经的坐直了身子,“二位如果不满的话,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别耽误了我的正事!”
良慎和金铃子吓的赶紧闭了嘴,想想还是算了,不过是个名称而已,不必那么在意。
“那两位主子,咱们先去哪?”曹德寿问道。
“天桥!”良慎抢着说道。
曹德寿依旧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皇上,奕詝虽皱了皱眉,可还是点点头,算作默许。马车行进的极快,良慎不停的掀帘子看外面的景物,怎么都看不够似的,那样生动的市井生活看着有滋有味,比在宫里一板一眼的生活可有趣的多。
“主子,天桥到了!”马车“吁”的一声停下了,曹德寿往外看了看,说道。
奕詝先一步跳下马车,良慎见状也跳了下来,只见一座汉白玉单孔高拱桥立在那里,两侧有河道蓄着水,周遭确实有些小摊位小贩子,可也不像传说中的天桥那么热闹。
“这就是天桥?”良慎惊讶的看着四下。
“正是,前面那座桥就是天子祭天必走的桥,因此称为天桥!”曹德寿觉得很是诧异,皇后娘娘在京城住的时间也并不短,怎么连天桥也不知道呢?
“这里并不算热闹嘛!”良慎缓步走着,心里却盘算着哪个修鞋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