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你怪怪的,自从入宫以来一提兰贵人神色便紧张,只是一个小小贵人,出身不算高,容貌也不算上乘,看着也是个恭谨之人,你老是忧心她做什么?”
良慎无奈的叹气,心里说着,那是因为我知道她是慈禧太后,而你不知道。
“是因为她聪明?”奕詝又问,“聪明也无妨,你是皇后,朕一生不废弃你!她便永远是你的奴才而已,不必如此杞人忧天!”
良慎心里更加不踏实,不禁幽怨的看着奕詝。
“若是日后她有了皇嗣呢?若是她的孩子成为继承大统的人选呢?她作为孩子的生母,不会还是个贵人吧!”
“若是有了皇嗣自然另当别论,若皇嗣是继承大统的人选,他的生母更是要给足面子的,可无论怎样,你都是嫡母,她的地位也越不过你去!”
良慎眨巴着眼睛,依然忧心忡忡。
“好了,不提她了!朕忽然有个想法,朕明日要发一道圣旨,明令禁止宫里奢靡的攀比,朕要先拿你做个筏子,你别恼,一来为了国库省些银两,二来,也救救你这不堪重负的头!”奕詝说道。
“凭皇上做主。我也可发动宫中女眷将用不着的首饰捐到库里,也可挽救些南边受苦的人家。”良慎点点头。
“这样不妥。”奕詝闻言摆摆手,说道:“宫中女眷的东西流出去,有失体面,已有的东西让她们留着吧,别做新的就行了。若是要嫔妃的首饰来救国,朕这个皇帝可就成了笑柄了!”
良慎一笑,说道:“是我考虑不周全!”
是夜,奕詝在钟粹宫过夜,二人缠绵自不必说,次日晨起,奕詝上朝之前便将皇后训导一番。
“皇后,宫廷之内,朴素为先。朕看皇后及嫔、贵人、常在等,服饰未免过于华丽,殊不合满洲规矩,是用定制遵行以垂永久。
簪钗等项,悉用旧样,不可竞尚新奇,亦不准全用点翠。梳头时,不准戴流苏、蝴蝶及头绳、红穗。戴帽时,不准戴流苏、蝴蝶,亦不准缀大块帽花,帽花上不可有流苏活镶等件,钿上花亦同。
耳挖上,不准穿各样花、长寿字等项。耳坠只准用钩,不准用花、流苏等项。小耳钳,不准点翠,亦不准雕花。寻常帽飘带,皇后用黄色,皇贵妃同。贵妃至嫔俱用杏黄色。贵人以下无论何色,俱二根同色,缘五分宽片金边,不准缘花绦。
不准戴大耳钳、玉耳环。皮至纱敞衣、衬衣、袍、窄袖衬衣、紧身衬袖,俱不准缘边。皮至纱敞衣、衬衣,袖不准宽,俱倒卷。
再各宫女子、妈妈里无论寻常年节,衣服上不准缘边。以上各条,于皇后殿内及嫔等住屋,各悬挂一道。经朕此次酌定后,有不遵备以违旨论。特谕!”
“奴才谨遵谕旨!”良慎跪地听完训导之后,仰起脸灿烂一笑,这些细碎的事项,实则都是昨夜里她自己想出来的。
奕詝点点头,转身随曹德寿去上朝了,早有识字的宫人将这几条写成好几份,纷纷送到各宫之中,众人看到之后都唏嘘不止,这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最先坐不住的便是玉贵人和丽贵人,一个在寝宫吵吵嚷嚷起来,另一个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古爱美是女子的天性,怎么皇上这样不近情面?”
“不知皇后又做了什么离谱的事情,怎么皇上在皇后宫中一夜,竟生出这么多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