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傍晚是很和谐的。
燕少搭帐篷,我就生火做饭。山里天黑的很早,不过等森林里漆黑黑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吃饭了。
阿青和秦总还没回来。
我未免有点担心阿青的安危。真搞不懂他那种性子,燕少怎么放心让他单独一个人来找我。
燕少却说:“我更担心月天一点。”他问我,“你不担心他吗?”
我额了一下,只老老实实地说:“看起来还是阿青更让人担心点……”
燕少却摇头,说不会。
他说:“阿青有奇命,不会有事,他小时候出过事故,有个大师为他把过命,让我们根本无需担心他的性命安危。从此之后他总能逢凶化吉。”
燕少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阿青怎么可能有事,他体内也是有“鬼脸”的存在啊。
于是,我又开始担心起我的月天来了。
燕少立马就看了出来,没看错他眼里居然有一丝懊悔,好像把我的注意力从阿青那里转到了秦月天那里,简直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拨弄着火堆:“放心,秦月天的装备和我差不多,也是睡袋和帐篷都带着的,自己的食物也是够的。我们其实约好过,谁先找到你就回原点,但实在找不到,第二天也必须在这里等待。如果超过约定时间,大家就不必再管对方,自顾死活了。”
听他这样说,我又开始腹诽阿青,这大冬天的,爬什么山啊!
而且他选的这座山也怪,全年常青似的,地上落满叶子,可树上也一样是叶子。
我和燕少围着火等到了晚上十点过。
燕少就说暂时不必等了,他把火堆挪开,然后把帐篷搬过来,说:“我们进去。”
我踌躇了一下,居然换来他一个白眼。
燕少说:“别露出那种即将落入我陷阱的样子。现在没谁有心思给你挖坑。”
我……
我们进入了帐篷。
燕少挂起灯,吩咐我:“脱衣服。”
我惊悚,问要干什么。
燕少不耐纺贸隼矗骸翱纯茨愕纳耍别把我想成什么样了。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
我立刻用不信不信的眼神斜着他。
燕少已经拿出了消毒酒精和棉签。
他无言地闭了一下眼:“月天和阿冰情况不一样。我真要干什么,也得等明天发现他的尸体了再说。或者燕平青是个好弟弟,今晚上就帮我解决了他。”
看着我更加惊悚的样子,燕少一把把我拖了过去:“跟你开玩笑的。别废话了,要是有伤拖到感染就不好了。”
我只有羞嗒嗒地脱衣服,由于太羞了,又换来燕少一个白眼。
说实话,我受伤的地方大多在四肢。
由于七魄是分布在身体主干上,所以从头到身子都还很完好,就是手和腿,划得有点惨不忍睹,尤其是大腿上,有一块皮都磨没了。
燕少帮我处理伤口,有些小伤他就消消毒,大点的就给我贴个创可贴,再大的,就上药然后给我包扎一下。
不过,处理我大腿上伤口的时候……我还是很不好意思的看到了,燕少貌似没扛住。
我很羞涩地别过头去,燕少倒是很自在轻松的口吻:“别在意,男人的正常反应。换个女人一样的。”
他眼神还是呼吸,或者正在给我上药包扎的手,依然很稳重。
我只有呐呐地:“抱歉了……”
谁知道燕少接下来语出惊人:“反正又不是没被你碰过。”
我抖了抖。
燕少立马皱起眉头:“别动!碰到伤口的。”
他给我处理了最后一处伤口,然后摇了一下头:“林小莹,你不论是心还是身体,痛感神经都挺渣的。”
我挺厚颜无耻地:“谢谢夸奖。”
燕少居然笑了一下。
然后他说:“睡。你睡睡袋。”
我们只有一个睡袋。
这其实还得源于坑爹的燕平青。
本来一个人的标配是一只睡袋一个气垫,可是阿青说气垫太重他背不动,于是我们就匀了匀,我背两个气垫,他背两个睡袋。
帐篷我们只有两个,由燕少和秦总背。
计划是晚上燕少和秦总睡,我和阿青睡。不过第一个晚上就变成了我和燕少睡……这真是……让我无言以对啊。
只是,由于只有一个睡袋,所以燕少要睡哪里就成了个问题。
燕少倒不是很在乎,他说:“两个垫子给我垫,把你的衣服都给我搭着就行。”
我就同意了这个做法。
我们熄了灯,相隔了一定的距离,都沉默的陷入睡前催眠中。
然而只过了一会儿,燕少就问我:“林小莹,你翻个不停干什么?睡不着吗?”
我很抱歉,说:“生平第一次睡睡袋,有点小兴奋……”
其实我想说,这山里,真特么冷啊!
不过燕少好像一点也不冷,他从躺下去就没变过姿势,他训我:“别跟苍蝇幼虫似的动个不停,早点睡了,明天有路够你走的。”
时间又在沉默中过了十几分钟。
我这次一点也没动,然而燕少还是开口:“林小莹,你为什么还没睡?”
我要哭,我说这瞎灯黑火的,我睡没睡燕少您怎么知道?
燕少说:“一个人睡着没有,听呼吸就知道了。你是不是冷?”
我不敢说我就是冷……
燕少却突然把身上的衣服都拿起来,搭在了我的睡袋上。
我说你干什么啊。
燕少很温和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