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大不小的冬雪,在入冬后不久便降了下来,随着温度的下降,曾终日热火朝天的仁川特终于开始闲了下来——入冬后水泥无法使用,从而使得建筑工程大都停下,不过建筑工程停了下来,但诸如筑路、下水道开挖等工程却依然进行着,特区的数千名工人并没有闲下来,而是转入了仁汉铁路工地上,参加铁路修建工程。
不过建筑工人的离开依然让仁川特区顿时清静了下来,也就只有少数几个地方依如过校即是其中之一,与同文学院不同,中华学校的规模更大,当然学生的年龄也更小,而其学生99都是来自国内的无人问津的小乞儿,而在这里,他们却是中华学校的学生。
学生们特殊的身份和经历,使得这所学校从一开始就有些特殊,比如在这所学者中,没有假期,即便是所谓的周末,学生们仍需要进行体能训练,课堂上的学习以及每天两个小时的军事训练,在这里有的永远只是学习和训练。
一个月前,当第一批来自国内的小乞儿来到仁川后,他们在军营内接受了简单的军事训练,而他们进入学校之后,他们于学校中的生活同样是兵营式生活,在这所学校之中他们不仅需要接受全面的军事训练,同时还将是这个时代第一批接受现代小学教育的学生。
这所学校与任何一所学校都不同,强制的道德灌输和严酷的身心磨炼,最终目标是为了让这些儿童与少爷形成勇敢、坚韧、服从、纪律的性格,而如何铸就这种高尚的品格呢?那就是适当的身体惩罚。
“啊……”
清晨,几乎是刚起床的的时候,李欣雨便听到从操场上传来喝吼声,听着那似在与什么抗衡的喝吼声,她拉开展宿舍的窗帘往外看去,然后便看到操场上,数千个仅穿着短裤的儿童和少年,正那里用凉水拭着身体,更多的学生却是嚎叫着将一盆凉水当头倒下,凉水袭身时总会发出一声嚎叫。
望着空中飘洒的雪花,李欣雨甚至在心里为这些孩子感觉到冷,尽管如此,她却没有权力去制止这一切,
在这所全封闭式的学校,所推行接受斯巴达式的学习和训练,学生们睡在简陋的三层床上,床上铺着一层稻草垫,一张床单一条棉被,幸好学校宿舍装有暖气,但这样于雪地中冲洗凉水澡的“磨砺”每天都会进程。
非但如此,甚至就连同每天的食物,亦会根据年龄、身高加以限制,以李欣雨的眼光来看,这里的学生生活可谓是清苦,而且需要遵守各种各样的纪律,同样,等级亦是分明的,宿舍中、班级内,以至于批次间,都存着等级,而对于上级,永远只有服从。
“真是的,那个人可真是够心狠的……”
想到这,李欣雨自然对那位校长生出不满来,不过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英文老师,也许是运气使然,在下船的当天,她便于这所学校找到了工作,凭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法语以及德语,她轻松的获得了英文老师的工作——学校中唯一的女教员。
不过作为唯一的女教员,她只能与女仆宿舍中居住,与那些朝鲜女仆不同,特殊的待遇则是她拥有一间自己的宿舍,而当她来到这所学校后,才意识到这所学校与众不同。
“啊……”
冰冷的凉水倒在身体上的瞬间,那刺骨的寒冷,让田梁嚎叫着拿起毛用手在身体上磨擦着,然后又迅速用毛巾擦拭身上的冷水。
“快、快、快……”
另一边一期生却大声督促着,刚刚冲完凉水澡的少年们忍受着刺骨的寒冷,咬牙冲向跑道,沿着操场开始奔跑起来,全不顾零下两三度的天气,打着赤膊于操场上奔跑。
对于这一切,无论是学校中国内以及外国教员早已习惯,而在国内来的那些《国文》教员看来,或许这正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的体现,而对于校中的西洋教员来说,这则是于欧洲倍受推崇的斯巴达式教育,总之,在各自不同的看法下,斯巴达式的教育也好、心志的磨砺也罢,于学校反也畅通无阻。
黑板旁,悬挂着几张挂图,戴着眼镜的西洋教员,正在用生硬的汉语教授着地理。
“……埃菲尔铁塔矗立在法国巴黎的战神广场,去1889年,也就是去年建成之后,高达324米的埃菲尔铁塔便是世界上最高的建筑……”
百多名学生,聚精会神聆听着埃克多先生的讲解,埃克多是一名普通法国人,十几年前来到中国,曾在几所教会学校内教授地理,他的话总是非常吸引人,尤其是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说,他们可以通过埃克多的课堂了解到世界各国的名胜。
看着认真听课的学生们,埃克多继续说道。
“早在地球上尚未存在“法兰西”这个国家,也未曾有今天我们称为“法兰西人”的两千多年前,便有了古代巴黎。不过,那时的巴黎还只是塞纳河中间西岱岛上的一个小渔村,岛上的主人是古代高卢部族的“巴黎西人”。公元前一世纪,罗马人开始在此定居并逐渐将其发展成为一座城市,名为“吕岱兹”(法语“沼泽”的意思)。公元4世纪时,为纪念此地最早的主人,将该城命名为“巴黎”。”
今天的这堂课学习的是西洋地理,而坐在课堂最后一排的田梁,则聚精会神的听着,偶尔的他会在书桌上的小黑板上,用粉笔写下几个字。
在课堂上练字写字用的是桌上的小黑板以及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