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两位警察在给不肯配合,院方也声明现在小五哥的身体不适合配合警方,只好作罢,但两位警察仍守在门边。
小七进来的时候小五哥闭着眼睛。
“小五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五哥睁眼,看到小七艰涩地咧了咧嘴。
“哥”小七又喊了一声,“我不想再帮你收一次尸。”
小五哥听不懂,什么叫再收一次尸。
“哥”
小七的声音没有起伏,但小五哥听着心都纠在一起。
“你已经老大不小了,真打算这条道走到头吗?”
小五哥不敢直视小七的眼睛,为什么小七板着脸的时候这么恐怖,跟那个安然一样。
“哥”
小五哥反射性地抖了一下。
“你觉得我不重要是吗?”
小五哥猛摇头,又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那你是觉得你自己的命不重要是吗?”
真听不明白小七到底要表达什么,想了一下小五哥还是摇了摇头。
这时小七上前一步,沉下声音道:“那你是认为你老大的命比起我们两个人的命都重要,是吗?”
小五哥眼睛瞬间黯淡下来,又是摇了一下头。
“我明白了。”小七说,“小五哥……你就是一个白痴,彻底的、没药救的白痴,傻瓜,笨蛋。”
小五哥抬头,胸口起伏:“小七……我……”
“我什么?你想说什么?”小七冷笑:“小五哥,你为你的老大抢地盘,当他的金牌打手,还为他卖命做些非法勾当,甚至为你所谓的老大顶了罪、送了命他就会念着你的一片兄弟情吗?”
小五哥难堪地别过头,但小七不依不饶般又接着道:“觉得我言过其实了?好,那我问你,你被打个半死的时候他们在哪里?你为他们吃了一颗子弹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你送进医院经历十个小时抢救生死不明的时候。他们,你的好兄弟你的好大哥……又在哪里?”
小七的连声质问就像无形的枷锁,直让人透不过气来,小五哥干脆闭上了眼睛。他根本就没去计较这些,如果当年不是老大赏口饭吃他跟石头也许就饿死街头了。
小七冷冷的声音还在传来,“小五哥,他们不是你的兄弟,你不值得为他们卖命。你身上的伤哪一道不是为了你所谓的老大留下的,大大小小,我想连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就算是为了那一口饭的恩情……也该够了。”
“小七……你不懂。”小五哥用手覆着眼睛。
小七看着心绪纷乱的小五哥冷笑一声,道:“是啊,我不懂,我不懂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人,给,听听这个,也许你就懂了。”
说罢小七把一个手机丢给小五哥,刚才在医院门口碰到石头。这个手机是石头的,说里面录了些东西,他不方便交予小五,叫小七把这个送到小五手上。
小五哥挣扎着爬起,拿过手机时脸色沉了沉。
“你慢慢听吧!”说完小七转身走出病房。
小五哥听到关门声,看着手里紧握着的手机录音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小七看完小五哥就径直走出医院。
他要去一个地方,为了以绝后患!
北京市东区,繁华的街市,灯红酒绿、酒醉金迷,小七掏出一张卡。门童看了一眼态度恭敬地将他迎了进去。
华灯初上,夜总会还未到热闹之际,来往走道上的人并不多,小七屏退了带路的小姐。径直上楼向一间喧闹异常的大包间走去,门牌号为0,确实特别。
小七握紧手中的手机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推开沉重的大门。
重金属交织的音乐震耳欲聋,里面充斥着淫靡之气,交错闪亮的灯光下一具具光裸的身体充斥着压抑却难耐的律动。见人突然闯入室内的人的动作骤然停止。
“操,混蛋,没看清门牌号吗?这里是你可以进来的地方?滚出去!”当时有一个看不长相的男人上前就要把小七丢出去。
“我来找杨大兴!”小七提高了声音确保自己的声音在这吵杂的环境能让所有人听到。
小七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没听错吧,居然有人正大光明地来这里找大兴哥。
“下去!”声音不大,但极其有震撼力。
一个女人拿上沙发上的衣服就从一个高大男人的腿上退下。
这时有小弟把音乐关掉,又把大灯打开,小七这才看清包厢内一派荒唐的景象。
男男女女各有七八对,个个衣冠不整看到小七打扰了他们的雅兴眼里都闪着不满的眼神,但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狼狈被看到,正有条不紊地穿戴衣物。
小七无惧地扫视一圈,将目光对准一个身材颇为高大的中年男人身上,因为那双如野兽般犀利的眼神。
“大兴哥。”小七几乎是确定地叫出那人的身份。
“敢只身来这里,不错,阿墩,给这位朋友上酒。”杨大兴的兴致看起来挺好。
小七也不客气,接过阿墩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也不知道是什么酒,辛辣的液体跟烧着的酒精似地一路从喉咙烧到肚子里,小七硬是眼睛都不眨地喝完。
当空杯还给这位叫阿墩的大汉时觉得眼熟,再一眼,这……这不是那一年在医院里要绑了小勋去抵押高利贷的光头大汉吗?
“好久不见。”
小七对光头阿墩点头示意,看来真是冤家路窄啊。
阿墩应该是也记起小七,眼里闪过一刹那的惊异又很快恢复平静,似乎没想